雪岭上的厮杀渐渐平息,皎白的月在流动的云朵间隐时现,身穿黑铠的四名死士紧紧将他围在中间。瑞孝炎疲惫的坐在白雪覆盖的一块乱世上,斩断的白羽箭深深的扎进肩头的肌肉里,殷红的鲜血已经浸透身前的铠甲。
此时已经顾不上疼痛了,一夜激战,让他疲累至极,但是他知道这短暂的平静不会长久。
霸王身前最后的两个侍卫被锋利的长戈刺穿胸膛,扑倒在地。红色的鲜血在雪上慢慢晕开。
投降吧,父亲大人。一夜的激战,任谁都会疲劳,可老迈的他确仍斗志满满,即使最后只剩自己一人,毫无胜算,确毫无惧色,丝毫没有慌乱甚至是流露出一丝丝惊恐的表情,难道这就是英雄的气场。我看着他,苍白的脸上布满细纹,头发披散着,灰白的胡须上结满了冰刺,身后的斗篷已经被撕扯得粉碎,布满剑痕的盔甲上布满了污泥和血渍。
儿子,我以前是小看了你,总觉得你懦弱成不了大事,没想到却你是反叛了我。此生我一统七国,北破犬狼氏,南征月氏国,从无败记,没想到最终却败在自己儿子手中,也罢。儿啊,王座就在那里,要的话就自己来取,拔剑吧。
我下意识拔出腰间的配剑,不禁想起了他的来历,那年他击破犬漠北大汗,得到这把传说能通灵的黑铁剑,那时几个哥哥都奋力争夺,可最后父亲却把他送给了不会舞剑的我。
我们四目相对,可不知怎么的,我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我无数次设想者最后面对他的场景,我以为我会已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站在面前,证明我的血性。可是,我错了,明明他已经老迈,尽显疲态,山穷水尽,可我却好像已经输了一样,仿佛他和我颠倒一般。
我不禁回忆起以前,从小父亲就逼我练剑,可我不比几个哥哥,我天生孱弱,练剑都拿不起,甚至不如女孩。直到十三岁也舞不了剑,反倒是诗书礼仪乐易无一不精。父亲时常责怪我没有他的血性,后来再也不逼我练剑了。但是我心里总是憋着劲,疯狂练习,梦想者什么时候能打败我的父亲,那个人们口中的战神。现在,机会终于来了,我大喝一声,提剑战在一起。
只过了十招,父亲的剑已经刺穿了我身上得的铠甲,血液汩汩而出,父亲无愧于战神的称号,和他对战必定要付出血的代价。
父亲的剑已无法更近一步了,因为,一柄钢剑已经贯透他的心脏,没有任何痛苦的哀嚎,一代霸王就此陨落。
太子,不,该叫您陛下,您太任性了,我告诉过您,我就是您手的剑,不肖您亲自动手,你不是绝世剑客,我才是。身后传来踏莎行的声音,他的这一剑救了我。
我缓缓的把父亲厚重的身躯揽进怀里,最后我也没有让他对我另眼相看,我仍就是他眼中那个不会使剑的懦弱少年,但我注定要和他走不同的路,因为此刻属于我的时代已经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