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休一怔,目瞪口呆,说道:“好刀,好刀。”
子休心道:“单从此刀的力量来看,老祖不过使了二三层的功力,不想竟有如此效果。他当日与自己比斗之时,怕是已经手下留情啦。若是老祖真的以命相拼,自己早见北冥神去了。”
纤叶目光炯炯,也觉得此刻老祖真气强沛,不亚于奇相。此刻才相信他与奇相曾战成平手。
老祖笑道:“老夫当日封王之时,有幸得到一块石头。这块石头非比寻常,乃是海族神物,有滋养真气,凝练真流的效果。”
纤叶道:“海星石!”
老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又道:“正是!起初老夫得到这块陨石时,看似平常无奇,不以为意。直到那次初来鹿溪与那老牛比拼,被他一招‘牛气冲天’,力破周身光盾,震伤了经脉。”
老祖叹道:“老夫力竭,原以为就此输了。谁料到怀中星石闪烁,滋生出道道真气向身体里窜流,顿时全身热血如沸,精神重新抖擞起来。老夫大感诧异,曾以为星石只是外表好看,国主才用它作为观赏的奖品,哪里想到会有如此神效。也拖那老牛之福,若不是他一刀劈开星石封印,我恐怕永远难以知晓它的秘密。”
言毕,口中念咒,一道黑芒从他怀中蹦出。定睛望去,乃是一颗五角星状的黑色石块。石头上有无数白点轻轻跃动,有些密集的地方早已经连织成片绘成各色形状,与夜空星斗极为相似。
纤叶盯着海星石一眨不眨,说道:好漂亮的石头。”她伸手欲摸又不忍触碰,手臂浮在半空,五指回缩。
老祖道:“世间唯有这一枚海星石。据说此石从天而降,落在南极宫五海里外的花石礁上。海兵巡逻时发现此物踪迹。刚挖出时乃是一团五色交容的杂石。因里头不时有光芒闪动,鱼兵以为内藏异物,献给了南极宫主允礼。允礼一剑破开杂石,一道白光直冲斗府,瞬间而熄。再看时,内藏之物便是这枚星石啦。后来,老夫艺压群雄,封义勇王,得到此宝。”
纤叶浓眸闪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笑道:“公子,人家的石头来头之大,可比你那块好看百倍。”
子休听她讥讽,哼道:“那……那又如何。我这块火石也是天上地下,人间唯一。”
提及火石,子休便想到离羞,神容一动,笑容满面。
纤叶见他神色,对他心思心知肚明。
纤叶叹道:“卧龙城妖魔混杂,也不知公子心中那位天下绝色是否安然无恙。”
子休闻言一凛,心速加快,蹙眉道:“离姑娘多福多寿,自然……自然……”他想起离羞曾言,她乃是狐族“灾星”,所到之处必有纷争。
一念即此,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只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她一切安好。
“天下绝色,狐美人?”老祖道。
“咦,莫非老祖识得她么?!”纤叶问道。
老祖摇摇头,道:“略有耳闻,不曾见过。相传此女子绝色容颜,曾令狐族三军倾倒。不光如此,听过往流民提及,她美丽魅惑,足以颠倒众生。想来也是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子休道:“离姑娘温柔多慧却命运多舛。正所谓天不怜完人,必多伤之。”
纤叶道:“离姑娘,离姑娘……公子九死一生怎不见离姑娘冒死求珠?公子瘫卧病榻怎不见离姑娘嘘寒问暖?公子千思万想她时,离姑娘可会想到你?”
她口语如珠,连串质问令子休百口难言。
子休心知有愧,不敢多言,心道:“离姑娘定然想着我。”
老祖见二人吃醋争吵,走出两步盘腿坐卧在庐屋中央,叹道:“天地为炉,造化为功。情之一物,教世人多苦恼啊……”
老祖话锋一转,高声又道:“臭小子,你且听我说。海潮滚滚,星河万里,俱是自然功力;水波流转,星光璀璨,莫出天道之外;深蓝是吾,暗夜是吾,天地一混元;星芒照水,波映天灯,颠覆共此理……”
子休听声动容,心中一怔,隐隐觉得老祖所说既简单又悬奥,既仿佛置身其中又觉着身悬世外。一层窗户纸蒙住心窗,只待一点方透。
老祖道:“臭小子此刻身不能动,我先将秘法口诀尽数传你。此乃海星流总纲,你需牢记于心……”
子休天性聪慧,只跟着老祖念了两遍便深深记住。
老祖继续道:“臭小子盯着浮于空中的海星石,告诉老夫你看见什么?”
子休抬眼望向海星石,目不转睛,只见一点点白光暗闪,交叉纵横,绘成各色模样。他从各个角度望去,星连成片,像人,像兽,像山川,像河流,像世间万物……他灵光一闪,仿佛初窥天地,见到了另一个世界。
子休双掌一合,激动道:“五星石中一应俱全,包容了整个天地。”
老祖撇嘴一笑,道:“再看!”
子休略感蹊跷,眯起眼睛再次望去,发觉与原先并无不同。
子休眉头轻蹙望向老祖。
老祖一动不动,宛若石人,只道:定心再看。”
子休有些不耐烦,心思烦乱之下气息凌乱,哪里能够静心。
正在这时,纤叶道:“昼夜替转,呼吸之间。四时交序,首在起气。任尔春秋,我自缠眠……公子可按我之法先修习粗潜的蛹定诀,定心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