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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别嫌这个速度慢,本来我是可以让你体验一下百倍于此的加速度的。但那样你会勒断我的脖子的。”加速过程中,他曾这样说。
原本,我觉得这百倍加速度和所谓打一百个一样,都是在吹牛。但在飞离七水名都一百二十多千米后,我信了——毕竟,我正骑在他腰上以五百米每秒的速度飞行在两千米的高空上呢!
随着速度的增加,用来维持“翅膀”的法力呈平方倍数增加。他现在调用的法力,是四百秒前的三十倍以上。三十减二十五,多出的五倍,是因为飞行中的持续消耗也增加了,包括用于动力及用于维护的法力。
现在,他的状态仍然很好。我丝毫不怀疑,他剩余的法力足以支持他继续加速。
“老师,我和你一共进行了三圈法力循环。若以你最初输给我的法力量为基准,别说乘以八,就是乘以十八也不足以达到现在的状态啊。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乘八乘九不如做次幂积。昨天给你说过的,量变产生质变,境界早已不同。”他说,“这多亏了你啊。”
“只是一点点微小的工作,不足挂齿。”付出与回报,无论是物质的还是情感的,这些人类斤斤计较的东西,我才不在乎呢。
“况且,你为这事,还许诺回答我三个问题呢。你不欠我什么。”
“但我是你的老师,回答你的问题本就是应该的。与你对我的帮助相比,这点儿付出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我是你的乖徒儿,徒儿帮助老师本就是应该的。与你引领见识的新世界相比,我这点儿付出才是微不足道——只不过是身体被你使用了几次而已。”
“好吧,道理我懂了——但是可不可以不要说得那么……色情。”
哼,明明是你自己想象力太丰富,怪我用词不当咯?
“我刚刚哦,想到了第二个要问你的问题。你现在回答我:你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A trinity question,good!刚刚我还在盘算着怎么向你开口,没想到,你自己主动来问我。那么,我就给你讲讲我的过往、我的……全部。要讲清这个问题,可就说来话长咯。从哪里开始讲起呢?让我想想。”
“没关系,话再长我也听得。你就先讲你记忆中的那个小男孩吧!他是你的弟弟吗?”
“啊,对,弟弟,他是我的弟弟。我有一个弟弟——哦,我突然想到一种更好的叙述方式,也算做是给你的最后一次语言课吧——用第二人称讲故事,有更强的代入感。接下来,我给你讲讲‘你’的故事。”
“你,出生未知,父母不详。
但却不知为何,你有个爷爷。你还有个弟弟,一样不知为何。
爷爷,是一个老人,老到看不出来有多少岁。在你的记忆中,他始终是那样,风趣幽默、无所不知的一位长者。哦,他是那样有趣的一个人,在一个小山村里,那样受人尊敬,以至于大家常常忽略他身下的轮椅,忘了他双腿的残疾。
爷爷抚养、教育着你和弟弟,一直到你二十岁。
总体而言,你的童年非常快乐。虽然你没有父母双亲,但是你有爷爷和弟弟。虽然生活在一个小山村,但有爷爷在,你从未感受过物质上的贫乏——抱歉,这么说不准确——那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山村,男耕女织,家家自给自足,比较不出什么物质的贫乏或丰富。
从你记事起,爷爷就教你和弟弟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那些知识,大多和你的日常生活无关。比如,七岁那年,爷爷帮村里一户意外失火的人家灭火后,他教你和弟弟认识空气,告诉你们空气的成分,房子为什么会烧起来,又该如何灭火等等。
第二天,你就得意洋洋地向其他的小伙伴炫耀,希望听到一句‘哇,你好厉害!”,可结果却被几个年长的孩子嘲讽“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房子又不会天天着火。当时,要不是你弟弟拉着你,你真想用拳头和他们理论理论。很久以后,弟弟告诉你,那是他第一次明白人和人思想上的差异大过其它任何差异。他对你说:‘有人浪漫,有人现实。像他们,把一切都以有用和无用区别对待,无用的便漠然,思想都被现实束缚;而我俩,只是了解到新知识就感到兴奋,即使无用,也仍觉得有趣,这便是浪漫。’你听完不禁愧然,你才没那么浪漫,你兴奋只是因为想跟小伙伴炫耀而已——那几个比你小孩子的可崇拜你了!
虽然爷爷所教的大多数知识在你看来都只有炫耀之用,但也有那么一点点知识让你觉得大受裨益。
就是这一点点知识,关于打架的知识,让弟弟和你轻而易举就成了村里的孩子王——你弟弟是大王,你是二王——因为你弟弟比你更厉害,他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比你聪明太多。你也曾有过嫉妒,但一想到他是你弟弟,一想到他和你一起撂倒那几个嘲笑你们“没爹没娘没人要,跛脚老头当俩宝”的家伙时,你就释然了。
你们是兄弟,感情好到不行的亲兄弟。他开心,你就开心;你难过,他也不好受。
你们是亲兄弟,即使在爷爷亲口告知你们并无任何血缘关系后,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在你十二岁、他十一岁那年的某天,爷爷给你们讲了各自的身世。爷爷讲得非常随性,就像平常给你们讲传奇故事时那般随性。现在,你对自己身世的印象只剩下两个词:弃婴、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