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日常用品店里的食品、药品、化妆品看起来琳琅满目,实际上是有几家屈指可数的垄断企业提供的。垄断减少我们的一部分选择,却给我们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原因在于通过垂直整合保证了这些商品的质量。
食品、药品、化妆品等都与身体直接作用,但它们的品质却很难被检验,这一类产品被薛兆丰老师称之为“管道产品”,与之相对应的则是手机、电视机、空调等零部件产品。
管道产品相比零部件产品,质量监管比较困难。比如一瓶牛奶有问题,可能是包装盒有问题,可能是牛有问题,可能是运输有问题,甚至可能是牛吃的草有问题,但是一旦把挤出来的牛奶放到一起后,就再也无法追本溯源了。而零部件产品,可以精确追溯到每个元器件,从哪里买的、谁焊接的等。如何确保管道产品的质量就是一个一直在探索的事情。为了确保牛奶的质量,除了奶厂的一套全自动化设备,更需要控制奶源的优良,如将牛集中到一起挤奶,甚至奶厂自己养牛等。这就是产业的垂直整合。
通过垂直整合,半成品在工序和工序之间转换的时候,所需要的品质检验成本大为下降,易于控制上下游相关工序的质量,从而提升管道产品的品质。当然,垂直整合与分工协作是背道而驰的,可能会影响效率,那么什么时候更多的进行分工,什么时候更多的进行垂直整合呢?当中有一个规律,那就是半成品或者成品,它的品质检验成本如果比较低的话,它换手的次数就可以比较多,那就可以进行更多的分工。相反如果半成品或者成品的品质检验成本比较高的,那就要更多地进行垂直整合,减少中间环节。食品、药品、化妆品等属于后者,垄断企业通过垂直整合,才能够保证产品的质量,降低产品所带来的风险。因为只有这样的大企业,他们才具有足够的研发能力;只有这样的大企业,他们的沉没成本才足够大,万一产品质量出了问题,也只有这样的大企业他们才赔得起。
从理性上说,人们应该放弃选择的多样性,来选择品质有保障的产品。但实际情况,比较复杂。现在网红电商异军突起,除了卖衣服,另一大品类就是化妆品,从xx手工皂、xx面膜、xx精油等品类多样,充满特色,至少宣传上来看。网红凭借人气售卖,自己不具备生产制造基础,也没有质量检验能力,其产品品质是无法保障的。同样,有些人热衷于手工制作,认为那样不添加、绿色环保,如手工榨油等。实际上,失去了现代化的处理流程与检验,只会增加更多的风险。
今天,吴军老师在讲瑞士钟表业时也提到了垂直整合,其在钟表行业的应用是否合理存在争论。按薛兆丰老师的理论,钟表属于零部件产品,更应该多用分工协作。但瑞士的钟表又不是如电视、洗衣机一般的工业品,带有奢侈品或精品的属性。通过垂直整合,可以打造出品质更高的产品。同样,苹果手机应该也是这样。乔布斯是个完美主义者,必须将上下游牢牢控制在手中才能将产品做得无可挑剔。
对于薛兆丰老师留的作业题,报社为什么有自己的印刷厂而出版社不一定有呢?这也是垂直整合的情况,报纸的时效性高,必须按时印刷完成,出版社则有足够的时间寻找合适的印刷厂。归根结底,如果垂直整合能够在保证品质的情况下降低总的代价,那他就会被采用。
审视下自己的公司,正是因为有时效性、高品质保证的要求,才将设计、加工、维修等多个环节深度垂直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