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年,仿佛是上小学二年级时的元宵节晚上,到淮海俱乐部看完灯,却发现俱乐部前挂着许多彩色的纸条,红红绿绿,在风中招摇,昏黄的灯光下,可以看见上面写着编号,还写着文字,看的人不太多。我那时还识字不多,但一条谜语吸引了我,谜条是”坚守阵地”打一字,仔细一想坚守阵地不就是保土吗,合起来就是堡字,于是就试着去兑奖,结果果然是,得了一枝铅笔,欣喜之余,便不再看灯,又继续猜起灯谜来,结果竟猜得了十余只铅笔。这一下我可有了炫耀的资本,那十几只铅笔竟让我用了一年多,在同学和家人面前也总是很自豪的感觉。以后我便喜欢上了谜语,但平时看不到谜语,因为那时没有钱买书和杂志,更何况讲谜语的书很少。但是有一次去阅览室看杂志,却发现《知识窗》杂志上每期都有谜语,让读者猜射,谜底下期公布,我便迷上了猜谜,但那时知识面太窄,能猜出来的很少,只能猜些简单的字谜。猜谜过程就如在黄昏遇到了一个心上人,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猜谜的乐趣就在于别人转了几个圈藏好的宝藏被你苦苦思索突然发现了一样,那个爽是旁人体会不到的。古人常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我却要说当你迷上猜谜后,就痴迷到谜中自有颜如玉,谜中自有黄金屋。
到第二年春节,初一淮海便有灯谜,正月十五也有,我又是收获颇丰,奖品有文具盒,蜡笔,铅笔,圆珠笔等,基本一年不用买文具了。后来知道莲花池和群众艺术馆也有猜谜语的,便每年从正月十四开始,每天下午三点出发一直猜到晚上十点,这时弟弟也喜欢上了猜谜语,我们兄弟俩便共同猜射,在猜射中,也认识了一些猜谜语的朋友,如王杰,邢华旭,邢华清等,那时和他们一起,猜各地谜刊的谜语,一到周六周日,便聚到王杰或邢华旭家,一猜一个通宵,为猜一条谜语,要翻很多书,那时很羡慕王杰和邢华旭有那么多书,有时猜累了,几个人便出去喝几杯啤酒,略有醉意便继续猜,王杰是很专注的,知识面又广,常常坐在桌子对面,面前放着几本摊开了的书,眼镜片后面的眼睛似乎在看着你,但半天不动,一会突然冒出一句,”应该是这个底”。于是一条谜语便被猜出来了。邢华旭喜欢在猜谜的空隙唱几句,家里有口琴,二胡等,偶尔吹一吹,拉一拉,是多才多艺之人。那时一条谜语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此情无计可消除。那时我还没有结婚,每天工作之余乐此不倦。忘记了谈恋爱,忘记了考职称,忘记了自考,忘记了许许多多别人追求的东西,那时为了猜谜语,竟花费了两个月的工资买了一套辞海,为了猜谜语,四大名著可以说看了好几遍,但既为了猜谜语看书,那便是带功利性的,需要的章节多看几遍,不需要的便一带而过,纯粹为猜谜制谜而读书了,书中的情节便忽略了。
斗转星移,时光荏苒,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在书里谜语里度过。不经意间结了婚,生了子,但岁月流逝,却无法改变猜谜这个爱好,几十年来,闲暇之余,看一本书或电视,总会一下子从电视或书中脱离,灵光一闪制出一条谜语来,和朋友们交流猜射,乐在其中。后来又认识了很多谜友,也参加了很多谜赛。后来我们成立了长治灯谜协会,建起了长治灯谜qq群,运用起了高科技网络工具,足不出户也能互相出谜猜谜,并且qq群名字也很别致,叫藏智e群,还出了很多册谜书《藏智》,在国内谜界反响很大。再后来,有了微信群,谜友每月都制谜参加活动,一起猜射,一起赏析,活动完每每都要一壶老酒,几碟小菜,围坐一起,谈论猜谜制谜之经验,赏析几条得意之作。
在后来,听说长治灯谜入选市级
非物质文化遗产。我们的谜友更热衷于这项活动了,就好像忽如一夜春风来,灯谜也登上了高雅之堂。我还一如既往地喜欢,不管她是不是文化遗产,只是享受那苦思冥想、霍然开朗的猜谜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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