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外祖母去世,我哭到无法控制;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和好友在一起学习,我们俩个不知为何开怀大笑;今天晚上还没来临,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梦。
一、白天
有那么一个人,我们称她钱小钱,因为她不仅姓钱,而且还爱钱。钱小钱虽然爱钱,但她绝对不是一毛不拔的人。因为她不止爱钱,还爱面子。当这两件事发生冲突时,她的整张脸就变成一个扭曲的漩涡,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她的整张脸也就嘴巴好看,天生的一张樱桃小嘴,唯一的不足是什么话从那张嘴里说出来都得罪人。钱小钱就因为一张嘴得罪了她们班里一个高个子女生。
钱小钱所在的文科班属于我们县里唯一的一所高中。这所高中在外的名声不好,多受人诟病。钱小钱曾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她知道一所高中的名声不好是因为培养不出考名校的学生,这个问题是显而易见的。但钱小钱不这样想。她想一所学校的名声是怎么造成的?无非是这所学校的学生造成的,如果这所学校的学生能个个努力学习,然后考上名校,那么这所学校的名声就好起来了。抱着这样的想法,钱小钱打算从自身做起,一定得好好学习,考个名校给别人看看,到时候肯定是一鸣惊人。要是钱小钱能按这个想法一直做下去,那她成功是迟早的事。但她在学校里每一天都有不一样的糟心事,这些事情分走了她许多本应放在实现自己宏图大志的心思。光因为一句话得罪高个女生就很是让她闷闷不乐了。
那天新课表和往常一样姗姗来迟,待它紧紧靠住了墙,就被众人围了过来,没法呼吸了。而我们的钱小钱同学,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凑热闹。她一面趴在桌子上,一面不愿听又非听不可的接收同班同学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钱小钱等着,等上课铃响了,等这一节课过去,等下课铃响了,她才不紧不慢的去看看课表。她去看课表,不忘在手里拿着笔和笔记本,好把新课表抄在本子上。这时候高个女生正在自己的座位周围扫地,不知谁触动了她的心情,上课时她撕了一地的纸屑。这高个女生是追星一族,向来痴迷于一位歌手。她心肠是好的,只是心情总也阴晴不定,时而恼怒时而开心。钱小钱就是因为把握不住高个女生世界里的晴雨表,总是在这方面吃亏。这次她果不其然又撞在人家的枪口上。
钱小钱抄完课表就往自己的座位上走,路过高个女生的座位。也许钱小钱那天太高兴,得意的忘了形,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在我们不知具体原因的情况下,钱小钱主动跟高个女生搭话,还挑了人家喜欢的明星话题。她就问高个女生:“哎,我听说最近那谁是不是和自己的公司解约了,是不是啊?”高个女生登时就跳了起来,嗓门高的震天,“谁说的?他好着呢!不用你操心!”钱小钱楞了一会,马上反应过来,一边后悔一边往座位上走。但高个女生又补充一句:“谁再敢在我面前说我偶像不好,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钱小钱本来认自己理亏,但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她可没说人家坏话啊。于是钱小钱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我怎么了,我可什么也没说啊。”高个女生白了她一眼,说道:“我说你了?我和你说话了?别什么屎盆子都往自己头上扣!”
钱小钱憋了一大口气,跟谁也不说话了。她觉的丢脸,实在是丢脸。刚才的课间,不知道同学们怎么那么安静,补觉的补觉、写作业的写作业,无形中放大了钱小钱的尴尬。她生气,倒不是跟高个女生生气,她是跟自己生气。她想自己应该多长个心眼的,应该少说点话的。她这时才想起自己本来就和高个女生性格不合,说不来话。总之,钱小钱为这事反省了一个晚上。
但钱小钱好歹也有说得上话的人,像那位从初中就成为她朋友的栀子。栀子愿意和钱小钱说话,愿意和钱小钱聊八卦、聊志向、聊朋友关系,愿意听钱小钱说野史什么的扯到东南西北去。钱小钱真心喜欢栀子这个朋友,愿意听栀子说她妈妈小时候是住在北京的、她除夕夜在奶奶家里是如何如何的。但有一点钱小钱拿不准,她不知道栀子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像自己珍惜她那样珍惜自己。毕竟栀子也说过几回她快烦死钱小钱了。其实钱小钱认为自己没做什么,栀子这么说是毫无逻辑可言的。每当栀子这么说的时候,钱小钱一定要跟栀子确认一下,她是开玩笑这么说的,还是认真的。一旦栀子说她是认真的,钱小钱就郁闷的走开了。
我们暂且不去推测栀子对钱小钱是不是真心的厌烦,但钱小钱和栀子是好朋友这一点是确定的。尽管如此,但若问到钱小钱平常和谁作伴去吃饭,她一定不会答栀子。因为在钱小钱学校的食堂里,大家都拿饭缸在桌子上给自己占了位子,所以钱小钱和跟自己在一个饭桌上吃饭的人作伴去打饭、吃饭。要是钱小钱有那天晚上不想吃晚饭,她就跟和自己作伴吃饭的人说一声,然后自己在食堂买一个韭菜盒子,拿到教室里吃。当时的钱小钱不会去思考,思考为什么大家都要找个伴一起吃饭、打水,她很久以后才想到这一点。总之钱小钱把韭菜盒子带到教室,但她没有在自己的座位上吃。她看到栀子没有去吃饭,轻快的走到栀子座位上和她搭话,问栀子为什么不去吃饭,饿不饿。栀子说自己没胃口,不饿。钱小钱一面拿着韭菜盒子,一面劝栀子好歹吃点东西,要不然晚自习会饿。栀子说自己要减肥,钱小钱却说“你不胖啊,这样挺可爱的。真的,你就算微胖,要是瘦了就不好看了。”栀子佯装生气,让钱小钱拿着韭菜盒子随便找个地儿凉快去。但钱小钱知道栀子不会真的和自己生气,栀子最多在意自己的体重。如此,钱小钱是不会走的,她一边举着韭菜盒子,一边和栀子说话。栀子一边嫌弃着韭菜盒子的味,一边与钱小钱笑着闹着。
但没有多久钱小钱就意识到了危机,倒不是她和栀子吵架了、友情破裂了,而是她发现栀子不仅和她谈心,也和别人谈心。她原来一直以为自己是栀子最好的朋友,栀子只会跟自己一个人好。但栀子好像和另一个人走的更近。她多少有点在意,但本着在栀子面前树立的宽容大度的形象,也不好说什么。可是后来钱小钱才明白,栀子在班上不是和她好,又去和另一个人好,而是和好几个人都好、都说的来话。原来栀子是班上最受欢迎的人。明白了这一点,钱小钱有点嫉妒,又有点伤感。因为钱小钱成为不了栀子那样的人,不可能受所有人欢迎。
高个女生和栀子并没有一直占据钱小钱的内心,很快她就投入到学习中去,生活更多被学习所占据。有时候钱小钱会看一些小说,小说里也会说钱小钱这个年纪发生的事情。但她每看完一本便伤心难过,内心被巨大的失落所占据。因为她知道小说里写的不现实,她不可能一边学习一边过精彩的生活,那是不切实际的,那种富足的生活还没在钱小钱这里实现。她的生活每天都只有学习,并且从钱小钱出生到现在,她所能确定拥有的就是自己学到的这些知识。一旦明白这个道理,钱小钱就像一只蜗牛一样,坚持不懈的爬啊爬。
二、夜晚
有那么一个人,我们称她紫衣,因为她成天穿着紫色的衣服。她不仅喜欢紫色,还有各种各样的紫衣服。她和钱小钱一样爱面子、爱钱,但不同的是,她更喜欢紫色。她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紫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她曾经计划过把自己的牙齿染成紫色,但因为她喜欢的人说喜欢某某的一口大白牙,她不得不放弃这一计划。不管怎么着,她还是把自己的头发染成紫色的了。实际上,紫衣有很多疯狂的计划,她曾计划出国旅行、把自己的吻给世界上所有不同民族的人、尝试一场车祸来灵魂穿越,但至今,她一个计划也没实现过。紫衣在自己幻想的世界和现实生活中穿梭,像一个精灵。一旦她陷入幻想,她的脸就变成了天上的一团云,或是街角卖的棉花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她的整张脸上,那张嘴少说也占了三分之一的面积,整个和香肠差不多,但没什么可听的话从那张嘴里说出来过。
要是紫衣姑娘想开口说话了,她至少得在心里演练个成千上百回。等着她把利害关系弄清,等着她把说话的主次顺序分好,等着她把不必要的修饰语去掉,等着她一再的犹豫之后,她只说了一个字“好。”她因此敏感的察觉到别人的不喜欢,不想去在乎又不得不在乎的人的不喜欢。她不断的察觉到别人的不喜欢,无时无刻不在烦恼中。她最近察觉到这种情绪是因为一个卷发女生。
紫衣所在的大学属于一本大学,这是她所骄傲的。但她不会告诉别人她是靠二本的分数进来的,她更不愿意跟别人说她在理工科的学校学习文科专业。她上大学之前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做的选择后悔过,但上大学之后她不断的为自己的选择后悔。就像那天早上,她后悔为什么多看了卷发女生一眼。
她多看卷发女生一眼不是因为人家新做的发型,也不是因为想和人家交朋友,而是因为她在走进教室的时候正好抬头,看到了人家。当时紫衣和一行同班同学进班,门小,里面的同学想出来到饮水机打杯水,得等着。大家都是同班同学,都认识,难免要打个招呼。当时卷发女生就站在门内,对着进来的人一个个的打招呼。但到紫衣这里,她居然下意识的闭上嘴。于是紫衣也没和她打招呼,只是多看了她一眼。但紫衣一向敏感,因此心中不好受。她想这一定是因为卷发女生不喜欢自己,她不怨卷发女生不跟自己打招呼,她只怨自己没有处理好同学关系。但她又想,她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自己,所以这不怪自己。这件事在紫衣心里搁了好长时间。她想着自己是不是得罪过卷发女生,她不断的回想,却想不出一个结果。光是因为一个别人不跟她打招呼,她就能想出千百种原因。可见,紫衣姑娘不仅喜欢幻想,还喜欢瞎想、想太多。要是她只是幻想还好,她还瞎想,但她一旦把瞎想运用到一些琐碎小事上,那就不得了了。她心里早就写成几部个人的世界史了。
让我们仔细想想,实际上,倒不是许多人不喜欢紫衣,而是礼貌的疏远。若是紫衣与别人交际不深,别人也不会就过来找她说话。可是她只被眼前的所迷惑,想的太多,也想错了。紫衣也不是不和别人说话,不过说的都是表面的无关痛痒的话。而且她这人渐渐被现象所迷惑,越来越封闭自己,愿意说出口的话、能说出口的话越来越少。
但是渐渐的,紫衣因为乱想而生闷气的次数出现的越来越多。她即生别人的气,也生自己的气。她和父母生气,但她不说,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个月初,紫衣没钱了,她给妈妈打电话。她得在打电话之前把该说什么想好。她最怕的就是和妈妈正打着电话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觉得自己和妈妈没有一丁点的共同语言。但她还是得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是地地道道的北方农村妇女,嘴的上面长了一个痣。妈妈不会想太多,但是位很会说的女人。电话打通,紫衣先问妈妈有没有吃过饭,再把这边的天气说一说,然后问问妈妈家里的天气怎么样。然后妈妈也说一说天气,说家里冷的都上冻了。然后紫衣再问问爸爸有没有在家,她顶多再问一句大哥有没有回家,然后再叮嘱妈妈注意身体、要多休息,最后就准备挂电话了。这时妈妈一定会问紫衣有没有生活费。紫衣回答过后,两人就把电话挂了。一通电话才花了三分钟。挂完电话,紫衣就开始生气。她气为什么自己没钱了要伸手跟父母要,为什么她的父母不是按月把生活费打过来。她本来就爱面子,这种事往往羞于开口。每次开口,紫衣都感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重挫。
但她不好去怨父母,因为她已经成年了,妈妈没有义务给她钱。可是她又看中一件紫色上衣,她很难割舍。紫衣一边生着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原因的气,一边幻想着天上什么时候掉馅饼。她已经看了太多励志文章,清楚自己非得和文章里那个人一样努力不可。她懂的许多道理,但真正践行的很少。她曾下定决心每天学习三小时,为未来考研做准备。但她坚持了一天,第二天便把这件事忘记了。紫衣一次次拼命的把自己从幻想中拉出来,又因为现实的无情打击而一次次坠入幻想。
紫衣慢慢感到害怕,当她一个人走在路上时,她会想哭。因为她越来越孤单。她明白了为什么人们吃饭时愿意找个伴一起去。她总是安慰自己,一个人生来本就是孤单的,孤单就是一个人的常态。她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若是碰到聊得来的、愿意和自己作伴吃饭的人,那是自己的幸事;若是遇不到这样的人,也应该习惯孤单的。紫衣这么想着,心里好受了不少。“微斯人,吾自个儿归。”
三、黎明
乐盛最近常常想起他的前女友,想起她背对着自己,露出半面雪白的背。想到这,乐盛就会精神为之一震,眉毛为之一挑。那是早上七点,前女友的长发随意披散在枕头上,背对着乐盛,一面哭、一面说。乐盛还记着前女友说过的话,通常都是杂乱无章、毫无逻辑可言的话。即便分手后,乐盛也不会称那个女孩为前女友,虽然他很少提起她,但一旦说到她,一定会称她为他的女友。乐盛其人,是芸芸众生中极为普通的一个。他身上即无什么特点,也没有渊博的学识。而他的五官,整个的歪向了左边,鼻子像是被砖头拍过,嘴巴好像还没长好的样子。若问起乐盛是怎么和他前女友走到一起的,他可能会说他追的她。但实际情况是,他的前女友先追的他。光是这一个谁先追谁的事情,乐盛就可以扯上一天一夜。也就是这一个谁先追谁的问题,给乐盛带来了大麻烦。
乐盛和他的女友在一次老乡会上认识,但乐盛已不愿再去想他大学的事情。他已经毕业两年,在一家事业单位,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他不愿去想大学的事情,是因为他本来打算考研,最终又步入了社会,现在则因为对自己现状的种种不满而郁郁寡欢。但他不可能让时光倒流,重新选择。而大学里唯一值得乐盛怀念的就是他的前女友。因为他的前女友真的对他好,既温柔又漂亮,至少在乐盛的记忆里是温柔漂亮的。总之,我们完全可以认为,乐盛的前女友会和他在一起,是因为那个女孩第一次见乐盛的时候没带眼镜。她也不是没有眼镜,只是嫌有框的眼镜丑。而她的眼睛度数居然有五百度啊!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当她第一次看到乐盛的时候,她到底看见了什么。两人关系真正发展起来只是在网上聊天,从三天聊一次到每晚聊一次,从每晚聊一次到每小时聊一次,从每小时聊一次到分分秒秒的聊。就是因为乐盛有一张虽丑却能说会道的嘴,他们俩才渐渐聊起来。
很快俩人就发展成恋人关系了,这距他们第一次见面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后来两人第一次约会,也不过是两人第二次见面。乐盛见到漂亮温柔的女友当然很开心,而女友见到乐盛的心情就不得而知了。但好在两人很聊的来,一些事情就可以忽视了。至于为什么说是前女友先追的乐盛,要从前女友给乐盛的QQ空间里留言说起。因为乐盛比他的前女友大了三岁,大了三个年级。当乐盛遇到他前女友的时候,他已经大四,而他前女友才大一。前女友很明白自己的处境,她喜欢乐盛,如果不告白就是个遗憾;如果告白了,俩人也不能在一起很久。于是在女孩的斟酌下,她只给乐盛留言“我喜欢你”,而不是说“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在女孩眼里,这不是要求乐盛和她在一起的意思,而是表达自己的情感。但乐盛理解错了,他不仅理解错了,还马上做出了回应。他的回应令女孩大吃一惊,但这不失为一桩美事,两人阴差阳错的走到了一起。
正是因为两人说的上话、聊得来,在恋爱期间说过太多的话,乐盛才会分不清那句是自己讲的、那句的前女友讲的。他也不是只和前女友说的来,他和大部分人都说的来。他有许多朋友,有可以说真话的、有可以说假话的。但他和前女友说的更多的是真话。他个性倔强、固执,认定一件事就不会变。比如说他总认为前女友大学毕业后会嫁给他。他即认定了这件事,就对前女友格外的好。那成想女友还是变成了前女友。为此,乐盛难过了好些日子。有时候他会做梦,而前女友是梦里的常客。然后他慢慢的回想,想起了前女友那天背对着他,一面哭、一面说。
女孩一动不动的背对着乐盛,像一尊雕像,更像一具尸体。如果不是她发出的哭泣和说话声音,完全和尸体无异了。乐盛对那天的情景记得很清晰。早上七点钟,女孩的手机铃声响了。她父母给女孩打来电话,问她的银行卡上有没有收到钱。因为是计算了二十四小时,工行的转账在二十四小时之后到账,所以女孩父母的电话在七点响起。乐盛也躺在那张床上,早早就醒来的他此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待女孩挂断电话,他问起女孩电话是谁打来的、说了些什么。女孩才唯唯诺诺的开口,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对女孩的哭泣,乐盛手足无措,别说一些花言巧语,就连普通的安慰的话,他都不知道什么说。从女孩杂乱无章的话里,他听出女孩和家人之间糟透了的关系。女孩因为生活费而哭泣,因为家人的不理解而生气。女孩的绝望与无助让整个房间、整张床都变的像冰冷的地窖,她把这个世界都变成一个痛苦的深渊。乐盛没有逃离,慢慢的抚慰着他心爱的女孩,鼓励女孩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家人听,而不是生闷气。他企图逗乐女孩,于是说:“亲爱的,不哭了不哭了,不然一会出去别人会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再报警抓我怎么办?”女孩没有转身,却已经笑了,说道:“你就是把我怎么了,你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骗走了我的心。”乐盛知晓她心情好了许多,紧紧的抱着她,说道:“就算我骗你吧。但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还要等你大学毕业,当时候把你接到我家里来。”
乐盛没能等到和女孩结婚的那一天,因为他心爱的女孩是一位不婚主义者。而且他的前女友因为一个谁先追谁的说法伤了面子。旁人都说是女孩追的乐盛,这让女孩非常不开心。因为她和别的女生一样,同样有虚荣心,希望大学期间被别人追。女孩一方面有这样的愿望;一方面她又接受爱情里谁追谁都是一样的说法,努力营造自己豁达的形象。她这样纠结,在乎的还是一个面子,因此总是不快乐。乐盛试着安慰女孩,却往往失败。这件小事在两人异地的时候时常被提起,渐渐从小事变成了大事。最终女孩一气之下提出了分手。但乐盛是那样乐观的人,他会渐渐出离与心爱之人分手的痛苦,然后在不久的将来组建自己的家庭。这不只是为他的父母只有乐盛这一个儿子,还为他对家庭的渴望。乐盛恐怕不久就会把前女友忘记,这事情说来就是如此。那个小他三岁的女孩是他第三任女友,在和那女孩谈恋爱时,他已完全忘记之前的女孩了,以后也会如此。当他找到下一任女朋友,他就会把前女友忘记。只是现在他的心暂时空着,不断的回想起上一任女友的事情。
他做好梦,也做坏梦。他既梦见他给自己的单位惹了大麻烦的坏梦,也梦见前女友回到他身边的好梦。但梦醒了,乐盛就继续朝九晚五的生活,离那些梦境越来越远。他只允许自己郁郁寡欢一小阵,因为他现在要过的是生活。他也不是不努力,只是太普通,在茫茫的人海中和一只蚂蚁一样不起眼。但他那样乐观,但他那样年轻,有足够的信心和勇气面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