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毕业论文研究需要,我到已经毕业在学校工作的师姐那里收实验数据。坐了一小时地铁一小时公交,我终于到了师姐的学校。
教师这个职业,说好挺好,说不好也没外行想象的那么好。考在编的教师,就必须通过统一的教师招考,除了较为公平公正的笔试,面试就不好说了。结果往往是按名次选学校,名次在前的自然都选在了城里,名次靠后的只能在偏远的郊区。
不幸的是,师姐就被迫选到了较为偏远的村里,住在和学校只有一墙之隔的教师公寓,斑驳的沥青墙外好似被墨水泼过般暗沉,阳台的蓝色钴玻璃自诉着自己的年轮。师姐说,学校要搬了。恩,是该搬了。
一个女生,如果工作定了,基本也就在工作的地方结婚、生子,度过余生了吧。师姐的男朋友在杭州,而她在南京,异地恋。我问师姐,不打算走吗?就在这个地方工作了吗?师姐说,不定呢,未来,怎么确定呢。
中午吃完饭回到办公室,师姐拿出教师招考的题库开始刷题,我随口问,师姐考杭州吗?师姐淡淡的,报名时间已经截止了。我没再问,想必师姐已有打算。
实验临了,师姐送我搭学校的校车回市里,走在路上,我没话找话:师姐,你真的要去杭州吗?
师姐有些急促:不考了不考了,哪儿都不去。
我有些奇怪,但也没再问。后来,师姐信息告诉我,在学校里不好谈论考出去的事。我恍然大悟,也惭愧自己的无知。
校车在回程的路上上来了两波人,分别是两个村两个学校的老师,有中年的,有年轻的,有的穿着朴素,有的打扮靓丽。他们每天搭着校车一大早从市里赶来学校上课,晚上再搭着校车回市里。
一切看起来有条不紊,正常得当。
他们,也只是为了生活。
不管工作地点的舟车劳顿,不管工作上的鸡毛蒜皮,他们,或者说我们,如履薄冰地处世,却无法预估世如何对待我们。
只能一路心怀感恩,自己争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