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友人董寿山,年三十余,初次感冒发颐,数日颌下颈项皆肿,延至膺胸,复渐肿而下。其牙冠紧闭,惟自齿缝可进稀汤,咽喉肿疼,又艰于下咽。延医调治,服清火解毒之药数剂,肿热转增。时当中秋节后,淋雨不止,因病势危急,冒雨驱车三十里迎愚诊治。见其颔下连颈,臃肿异常,状类时毒(疮家有时毒证),抚之硬而且热,色甚红,纯是一团火毒之气,下肿已至心口,自牙缝中进水半口,必以手掩口,十分努力方能下咽。且痰涎壅滞胸中,上至咽喉,并无容水之处,进水少许,必换出痰涎一口。且觉有气自下上冲,时作呃逆,连连不止,诊其脉洪滑而长,重按有力,兼有数象。愚曰:此病所以称蛤蟆瘟也。毒热炽盛,盘踞阳明之腑,若火之燎原,必重用生石膏清之,乃可缓其毒热之势。从前医者在座,谓曾用生石膏一两,毫无效果。愚曰:石膏乃微寒之药,《本经》原有明文,如此热毒,仅用两许,何能见效?遂用生石膏四两,金钱重楼(此药需色黄味甘无辣味者方可用,无此则不用亦可)、清半夏各三钱,连翘、蝉蜕各一钱(为咽喉肿甚,表散之药,不敢多用)。煎服后,觉药停胸间不下,其热与肿似有益增之势。知其证兼结胸,火热无下行之路,故益上冲也。幸药房即在本村,复急取生石膏四两,生赭石三两,又煎汤徐徐饮下,仍觉停于胸间。又急取生赭石三两,蒌仁二两,芒硝八钱,又煎汤饮下,胸间仍不开通。此时咽喉益肿,再饮水亦不能下,病家惶恐无措。愚晓之曰:我所以亟亟用药者,正为此病肿势浸增,恐稍迟则药不能进。今其胸中既贮如许多药,断无不下行之理。药下行则结开便通,毒火随之下降,而上焦之肿热必消矣。时当晚十句钟,至夜半药力下行,黎明下燥粪数枚,上焦肿热觉轻,水浆可进。晨饭时牙关亦微开,服茶汤一碗。午后肿热又渐增,抚其胸热犹烙手,脉仍洪实。意其燥结必未尽下,遂投以大黄六钱,芒硝五钱,又下燥粪兼有溏粪,病遂大愈。而肿处之硬者仍不甚消,胸间抚之犹热,脉象亦仍有余热。又用生石膏三两,金银花、连翘各数钱,煎汤一大碗,分数次温饮下,日服一剂,三日痊愈(按:此证二次即当用芒硝,大黄)。
生石膏医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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