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玉又是三杯酒下肚,于若水望着桌上五支空酒瓶,苦笑道“楚兄,你看看我们喝了多少酒了?”
楚云天闻言一怔,这才想起自己和于若水轮番相敬,花小玉却是酒到杯干,从不推诿,不知不觉间竟己喝了五瓶之多,而且这五瓶酒。花小玉只怕己喝了三瓶还多。自己和于若水只喝了一瓶半左右。却己有些醉意,不胜酒力了,再看花小玉仍是神色如常,运筷如飞地填充肚子,心下不禁暗暗佩服他的酒量,却也怕他醉去,便道“今日酒是不能再喝了,我们还是多吃些菜罢。”
花小玉闻言也道“其实我已经喝醉了,我们还是不喝了吧。”
楚怜怜却是妙目一转,娇滴滴,甜腻腻地道“花大侠果然挥金如土,还有今日多谢你救了我,怜怜也要敬你三杯。”
花小玉岂能看不出楚怜怜的心思,心下暗暗骂道“真是个小妖精,居然还想将我灌醉。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大酒量。”口中却连声道“楚小姐客气了,花小玉敢不从命”。
花小玉又饮进了三杯酒,而楚怜怜的三杯酒,每杯只是轻尝一口,其余的却借着裙袖遮掩,泼往身后。三杯酒应该只有一杯下肚,又见花小玉仍是神色不变如常,再想到自己用尽心机,却不能给他带去半点的尴尬和难堪。眼中见花小玉毫无形象的大吃大嚼,一桌酒菜,大半都落入了他的肚中,更觉分外讨厌,再加上她本便不胜酒力。一杯酒下肚,也颇有些醉意,当下再也隐忍不住。 大声道“你你到底是人还是猪啊!这么能吃。也不怕撑死了你。”
花小玉却立起身来,伸伸懒腰道“能吃是福啊。楚小姐,这句话也没听说过麽?”又对于若水和楚云天道“多承款待,在下今晚还有些私事处理,明日一早,定当前来楚园报到。”
于若水点头道“好吧。你先去吧。”
花小玉转身而去,口中却道“酒乃粮食精华,可以活人性命,楚小姐就这般倒了,岂不可惜?须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望着小玉潇洒而去的背影,楚云天由衷叹道“今日我总算见识了什么叫做视钱财如粪土了。一十二万大洋啊!他也真舍得出手。”
于若水却幽幽地道“不知楚兄可曾听说过当年江南的万花楼。”
楚云天肃然道“当年的万花楼,富甲天下。便是我如今的宏达公司。也不能与之相比,楼主花冲霄,更是百年不遇的武术奇才,一拳打死俄国大力士。一掌拍死巨奸大恶海天行,又率领各路武林豪侠,尽起万花楼三千子弟,浴血抗击八国联军,屡屡重创八国队伍,只可惜当时清政府实在是软弱无能,在八国联军的威压下,非但不敢给予花家军鼓历支持,反倒将其安上盗匪名号,并派出清军围追堵截,联军本便人多势重,而且火器厉害,花冲霄部对敌时己是大为吃力,再加上清军的大批部队层层围困,花冲霄和无数江湖豪杰 ,万花楼的三千子弟,终于弹尽粮绝,尽数战死,无一生还。”楚云天似乎胸郁难抑。叹息一声道“想我大中华,英雄豪杰辈出不穷,然而却因各种原因无瑞枉死,以至国力到了今日如此地步。实在令人惋叹。”
于若水却一笑道“楚兄,你也不必灰心,这些英雄的后辈中,出现了许多更胜乃父的人物,却足以让人心怀大慰。”
楚云天却被勾起兴趣道“你说的这些人物却又是谁?能否说道与我听听?”
于若水微微一笑道“楚兄你可知道,花冲霄花楼主战死之时,却留有一个年方九岁的孩儿在万花楼。”
楚云天一怔道“这却不知,却不知那孩子现在怎样了?”
于若水道“花楼主战死之后,万花楼年仅九岁的花公子,将花冲霄以及万花楼三千子弟的丧事办理得井井有条,又见当时被联军毁家灭园的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无屋可居,无地可耕,漫山遍野的难民,冻死,饿死者不计其数,甚至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惨状,花公子尽起起家财,一路筑屋置田,安置百姓,历时一年有余,花公子的这一壮举,直活了百万百姓,事了之后,便遣散家中下人,孑然一身,不知所踪。”
楚怜怜只听得目放异彩,痴痴地道“那花公子九岁孩童,却有如此的菩萨心肠,佛陀手段,只是他毕竟年纪幼小,却又如何生活。”
楚云天也慨然叹道“花公子九岁幼童,却能做出这等惊天义举,我不如也,却不知那花公子后来过的怎样?现在又在何处?”
于若水道“ 那花公子只身行走江湖,结识了许多英雄的后人,他们在这世间行侠仗义,做出了无数轰轰烈烈,大快人心的事情,也博得了个诺大的名头,人们称他枪神琴圣,风流浪子。”
楚怜怜不由惊呼出声道“什么?原来花公子竟是那当街乞食的花小玉。”
楚云天却抚掌赞道“好一个花公子,好一个花小玉,楚某倒真是惭愧,竞还在万花楼的花公子面前卖弄财富。”
却说花小玉离开楚园,回到白雪居时已是深夜时分,花小玉开门而入,却听庭院之中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这声叹息饱含了无比的幽怨和浓浓的思念。花小玉不由停下脚步,竟似听得痴了。
又听一阵“诤琮”的琴音传来,一个女子极其悦耳的声音就着琴声轻唱道“浪子风流,天涯护花,思君憔悴小腰围。更那堪,如此星辰如此夜,一曲相思断肝肠。江湖快意,红尘寻欢,任侠凭义浪子名,又怎奈,花间柳下风流字。英雄护美踏歌行,但愿得浪子回头常相顾,相思风流两不负。”一曲终了,却听那女子又是一声叹息,喃喃自语道“浪子,浪子,你在哪儿呢,你可是忘了这白雪居,忘了你的雪儿么?”
花小玉心下登时柔肠百转,又羞又愧,哪里还能隐忍得住,出声深情地轻呼道“雪儿,我怎么可能忘了白雪居?忘了我的雪儿呢?
白如雪倏地立起,口中惊喜呼道“浪子,真的是你么?”
花小玉动情地道“是我,雪儿,你的浪子回家了。”
白如雪喜极之下,沐着月光,将自己一具曼妙的身子投入了花小玉的怀中,也不顾他身上的脏臭,伸出一双柔夷,轻抚着花小玉的脸颊,梦呓般地道“浪子,你瘦了,看你这副摸样,一定受了许多苦吧,你渴吗?饿吗。我去给你烧水煮饭好吗?”
花小玉附在她的耳边动情地道“雪儿,我是真饿得急了,我今晚就做个色中饿鬼。将你扒光抹净,吃个干净。”
白如雪“嘤咛”一声,更是全身发软,整个身子便如柔弱无骨一般地滩再花小玉身上。
第二天清晨,花小玉早早醒来,见白如雪经过昨晚几番人事,犹自酣睡未醒,使俯身吻吻她洁白如玉的额头,起身梳洗完毕,便如约往楚园而去。
我就在花小玉往楚园而去的途中之时,在一处偏僻的密室中,伊贺次郎和毒箭樱子正立直身子,听任一名一身黑衣,面罩黑纱的女子训示“伊贺君,以你日本国第一高手的身手,加上樱子小姐的袖中毒箭,竟也不能伤得了花小玉么,却害得我们损失了二十多名的帝国勇士。还有宫本也被花小玉识破并被他废了四肢。”
毒箭樱子一惊道“什么,宫本师兄竟然被他发现了,竟然还被花小玉废了四肢。”
伊贺次郎却是恨怒交加道“那花小玉当真是油滑如鱼,我们还未做动手准备,他却已翻入围墙逃之夭夭了。如今竟还杀我帝国勇士,废我徒儿四肢,花小玉,我和你誓不两立,云子小姐,老朽师徒有负所命,走了花小玉,请云子小姐则罚。”
南造云子道“伊贺君,我可不是怪你,我只是痛惜那些帝国勇士和宫本君而已。”
毒箭樱子道“我们能不能想个法子,救出宫本师兄。”
南造云子冷冷地道“宫本的四肢己废,便是救出也是无用,而且你以为上海警察厅的大狱,真容得我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嘛。你们若真想为宫本复仇,我倒有个法子,你们让刘三手去告诉海霸天,就说花小玉乃是当年万花楼楼主花冲霄的公子。”
伊贺次郎惊奇地道“云子小姐此举又是何意?”
南造云子咯咯娇笑道”当年海霸天的父亲海天行,被花小玉的老爹花冲霄一掌拍死,这可是杀父之仇,你说海霸天又会如何对付花小玉呢?”
伊贺次郎喜形于色道“竟有这种事情,当真天助我也,”
南造云子又道“明天楚云天的千金楚怜怜,会去上海师范大学主持抗日募捐大会,这次对于楚怜怜,无论死活,务必得手,还有此地也不可久留,若我所料不差,王小刚应该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