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知道这四枪是花小玉的杰作,可是却无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枪收枪的。
那宫本挣扎着跪坐地上。心下更是惊恐骇怕,想自己以往遇着敌人,飞戟夺命,例不虚发,刚才本想用飞戟杀出一条血路,逃得性命,不想才刚刚动作,并己被人废了四肢,当下不由得心如死灰,黯然叹道“想不到支那之中,居然有你这等人物,只是你却是如何知道我就是宫本的。”
花小玉淡然一笑道“从你刚才进入楚园,我便知道你与那些绑匪必定有所关系,再加上这门上掌印,除了伊贺次郎的铁掌,我再也想不到其他人了,而伊贺次郎的四大弟子,青木和井上都是军伍中人,毒箭樱子却是一名女子,你除了不是宫本还能是谁?只是可惜,我却与你日本国第一高手伊贺次郎失之交臂。”
宫本一时无言以对,王小刚却抚掌赞道“见著而知微,花小玉果然不愧是花小玉。”
花小玉笑道“你也不用拍我马屁,我说过捉只小鬼给你,至于你能从他口中撬出什么,却看你的本事了”
王小刚大喜道“如此多谢了,放心,落入我的手中,只怕他八辈子的事情也要说个清楚明白。”
于若水沉声道“押下去,尽快审训,审讯结果属一级机密。及时来报。”
望着几名警察架着宫本和王小刚迅速离去,花小玉腹中却突然一阵呜叫,当下脸色一苦,对着楚云天道“楚老板,此间可有吃的,我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实在是饿得急了。”
楚怜怜见了花小玉这副模样,不由噗嗤一笑,这一笑却宛如鲜花怒放,美艳不可方物,便是花小玉这等的花丛老手,也不由看得一时痴了。
可是这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却道“你不是最擅当街卖艺么?不如在这里奏上一曲,只要我们听得高兴,我家大黄却剩有些肉食,保证让你吃的饱饱的。”
楚云天却急忙喝道“怜怜不得胡闹。”
楚怜怜却狡狯一笑道“老爸,你看他那副样子,大黄可比他干净的多了,诺,大黄来了,”说着俯身抱起一只小黄狗道“大黄,你看这位哥哥肚子饿了,你吃剩下的肉肉分点给他吃好么?你的这位哥哥可凶得很。刚才差点把妈妈的手都给拗断了,你剩下的肉肉如果不给他吃,他饿的急了,只怕他连毛带肉都把你吃了下去。”
楚怜怜将花小玉当成小黄狗的哥哥,其意思不言而喻,而自称是小黄狗的妈妈,却是将花小玉当成子侄一辈了,而且还巧妙地将花小玉抓伤她手腕的事情,告诉了于若水和楚云天。
于若水却是关心则乱,道“怜怜,你的手没事吧?”
楚怜怜卷起衣袖,露出手腕,只见洁白如玉的手腕上一圈乌青,极为刺眼。楚怜怜则似泫然欲涕,楚楚可怜的道“干爹,你自己看看有事没事。”
于若水不满的瞪了花小玉一眼道“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可爱小姑娘,你也真下得去手。”
花小玉唯有心下暗暗叹息“难怪古圣人都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为养也。”
楚云天自然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性,却对着于若水道“于大头,你看看怜怜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你若说花小玉无缘无故的伤了怜怜,便是打死我,我也不相信。”
楚怜怜小嘴一撇,负气嗔道“老爸,你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么?”
楚云天沉声道“我这里有事和你干爹还有花小玉商量,你还不快下去厨房吩咐准备一桌酒菜,款待你干爹和花小玉。”
楚怜怜却做了个鬼脸道“下去就下去,你凶什么凶, 小心我待会盐醋整瓶整瓶的放,酸咸死你。”
楚云天不禁笑出声来道“你想酸咸死你老爸,还能酸咸死你干爹么?”
楚怜怜这才恨恨的瞪了花小玉一眼,抱起小黄狗,款款的出门而去。
楚云天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盯视着花小玉,一字一句的道“花小玉,你说我可以信任你吗?”
花小玉道“我刚刚在外面杀了二十几个日本鬼子,而且你每月还给我一万大洋,你说你该不该相信我呢?”
你莫要怪楚老板,实在是因为兹事体大,便说关乎国运也不为过”于若水也面色凝重地道。
花小王微微一笑道“其实我刚才发现那些绑匪是日本人,便己知道这件事情绝不简单,我这个人虽然一向没什么大志,但也看不得小鬼子欺负我们中国人,所以我才答应留下做这个保镖。”
楚云天抚掌赞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花小玉,我真是没有看错你,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实不相瞒,自日冠侵占我东北三省,我便联合了国内外各界的爱国人士,成立了爱国基金,无数爱国人士,在义愤填膺之下,竟相解囊资助,以至于爱国基金达到了令人恐怖的天文数目,承蒙各界抬爱,由我全权掌握和使用这笔资金,只要是对抗战有利之事,爱国基金一定大力支持,便是前线抗战将士,爱国基金送去的枪支弹药,药品粮食,盔帽衣服,迄今为止,其数量已难以计数。”
于若水道“小鬼子侵占东北三省,己多有时日,可到得松山,却难有寸进,这其间爱国基金功不可没,由于爱国基金的资助,松山阵地上的将士们,衣食无忧,枪支弹药富足,只将个松山阵地打造得如同铁桶一般,使是小鬼子最精锐的关东军也是不敢轻犯,所以小鬼子军界高层极为震怒,责令素有间谍之花之称的南造云子率领百余名日本精锐杀手。前来上海,行刺楚老板,谋夺爱国基金。”
花小玉沉吟道“这南造云子,据我所知是鬼子国间谍之父土肥圆的高足,难道她带了百多人来上海?王小刚竟然还查不出来么?”
于若水道“这南造云子行事诡秘稳重。我们警察厅不惜财力,警力。甚至动用驻军,却始终查不到她们的半点踪迹。而这次的伊贺次郎和毒箭樱子,只怕也是她安排来算计你的。”
花小玉抹把冷汗苦笑道“也是我见无路可走,才突然翻身而入围墙,他们全无防备,措手不及,否则,只怕我也要着了他们的道了。”
于若水凝望着花小玉,恳切地道“花小玉,你答应我,一定要保护楚老板父女的安全,守住爱国基金。我这是以一个老人和炎黄子孙的身份恳求你。
花小玉会慨然道“于叔且放宽心,花小玉几时让你失望过了,”
此时却听楚怜怜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兀那当街卖艺乞食的,你不是肚子饿了麽?还不快过来吃饭。”
楚云天苦笑道“小女自幼失母,却叫我给宠坏了,花小玉你可不要在意。”
三人动身来到荷塘之上的一座亭子中,只见亭中摆着满满的一桌酒菜,而楚怜怜则俏立桌旁。此时她已换了一袭黑色长裙。在习习的晚风中,秀发轻舞,裙摆微扬,再配上那明眸皓齿,绝美姿容。便宛如九天织女蒙尘,瑶池仙子下凡,花小玉不由多看了两眼,心下暗道“真是白瞎了这付好皮囊,却是这般的阴损刁蛮,不近人情。”
楚怜怜却又是一瞪眼道“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都抠了出来。”
花小玉微微一笑道“我是在看这只鸭头,都已经上桌成菜了,还依旧这般傲然有趣,也难怪人都说死鸭子嘴硬了。
说完,也不管楚怜怜脸色有多难看,对着楚云天道“楚老板盛情,在下可不客气了。”
楚云天忙道“不必客气,请便请便,”
花小玉当下大刺刺据椅而坐,狼吞虎咽地吃喝起来。
楚云天和于若水相视一笑。也坐倒相陪,楚云天斟上几杯酒,捧起酒杯道“花大侠今日大展神威,非但灭了二十多个日本杀手,还揪出宫本,救了怜怜,来这杯酒我敬你。”
花小玉却不以为意地道“举手之劳而已,楚老板何必客气。”言罢,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于若水连忙劝道“这可是三十多年的汾酒,六十多度,虽然入囗绵软,可后劲很足,最会醉人,你可悠着点。
花小玉微笑应道“楚老板敬酒,我岂敢不喝,要醉也由着他了。”
楚云天也是好酒之人,而且常年在生意场上打滚,酒量自是不错,听得花小玉的话,不由双眼一亮道“于大头,你的酒量也是不错,今日我们三人便不醉不归,我这里好酒管够,菜肴管足。”
于是三人便喝将起来, 花小玉却从不主动敬酒,不过只要于若水和楚云天举杯相敬,他却从不相拒,都是酒到杯干。
席间楚云天对楚怜怜道“后天你们学校的募捐大会,便让花小玉陪着你去罢?”
楚怜怜瞥了花小玉一眼,咯咯娇笑道“后天的募捐大会,是我这个学生会主席主持,老爸,你总该意思,意思,别让你女儿下不了台。”
楚云天肥手一挥,道“好,你老爸我就捐三千大洋吧,你可以随时去财务支取。”
吧唧一声,楚怜怜在楚云天的脸上亲了一口,娇声笑道“还是老爸最好,一出手三千大洋”干爹,你呢?是不是也应该意思意思。
于若水苦笑道“你干爹我两袖清风,可比不得你老爸财大气粗,也罢,我就捐了这个月的薪水吧,不过楚兄,这个月你可得管我吃喝了。”
楚云天颇为嫌弃的道“一个月的薪水,十几块大洋而已,你也真拿的出手,最看不惯你这抠门的模样了。”
楚怜怜此时却玩味地看着花小玉道“花大侠你呢,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花小玉淡然道“只可惜我现在身无分文,却也有心无力。”
楚怜怜小脸一拉“我就知道你这样的人,最会讲大话,空话,假话,现在可正是国家危难之际,这种话你也讲的出口。”
花小玉面色如常,淡淡地道“我现在虽然身无分文,但我却可以和楚老板做个一年之约,在今后一年之内,我保你宏达公司和爱国基金的安全,至于这次的募捐大会么,我便捐了这一年的薪水罢。”
花小玉的这番话随口说出,不说楚怜怜惊的睁大眼睛,做声不得。楚云天也大感意外,不过却是一脸欣喜之色。只有于若水仍旧一副老神在在。不为所动的样子道“花小玉,你的性子果然还是没变,我很欣慰,来,我敬你一杯。”
花小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身外之物而已,也算为了国家尽了份微薄之力。”
楚云天方才回过神来,大声笑道“好你个花小玉,你在这里同我斤斤计较,漫天要价,每月要了我一万大洋,可是现在却眼睛眨也不眨地竟将一年一十二万大洋捐了出去,我楚云天服了,却要好好的尽饮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