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秋天,无论在什么地方的秋天,总是好的;“(郁达夫语)魔都的秋虽然在秋的意境和深度上难以比肩故都的秋,但是当桂子飘香,菊黄蟹肥之时,弥漫在空气中的芬芳和鲜美格外诱人迷人。
今年的夏天特别长,长得催人困倦,使人迷茫,要不是吹过几天台风,人们几乎要忘却自然界还有冷热交替。秋,成了每天的念想和聊天的中心话题。日日思秋,盼着天凉好个秋;夜夜梦秋,梦中秋色宜人;醒来见空调开着,方知夏天还未下岗。入秋不凉是秋老虎,那么秋天迟迟不来又是什么呢?人们刚刚度过一个夏日氛围的中秋节,又迎来了最热的国庆节,甚至过了寒露还须着夏装出门。夏秋之交的纠结、胶着又一次刷新气象史上的记录,人们困惑:这还是四季分明的上海吗?
家家户户渴盼着秋的到来,期待着大自然的凉爽来冲散这冗长的夏日郁积的燥热和烦闷;此时此刻,似乎最大的利好不再是职场晋升,股市飘红,彩票中奖,而是这名至实归的秋,凉爽宜人的秋,妩媚成熟的秋,秋高气爽的秋。
现在,真正的秋天终于来到了,历经162天的长夏,上海人终于告别炎热和烦燥,迎来一片清凉。为生活奔忙的打工人,宅家避暑的老人们,被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双重保护的孩子们,现在可以走出空调房,敞开心扉,呼吸秋天的凉爽空气了。
二
秋天的花最香是桂花,桂花的香气沁人心脾,深入肺腑,芳香中伴有丝丝甜味。桂花怒放的那些日子,你只要在桂花树下一站,就能尽情呼吸那种浓郁而富有穿透力的芳香,直到为之陶醉,为之沉迷。桂花体态纤秀,小巧雅緻,虽无娇艳动人之貌,无雍容华贵之姿,却灿若繁星,香冠群芳,盛开于庭院,街市,绽放于绿叶丛中,为都市增色添香;桂花是奇香之花,也是大美之花。桂花可赏可闻可食,以桂花为佐料的美食可以列出一大串,如桂花酒、桂花茶、桂花糕、糖桂花、桂花甜酒酿等等。小时候,妈妈做的桂花糖芋艿是我最爱吃的点心。每逢金桂、银桂,丹桂竞相开放,植物园、大观园,古漪园等赏桂景点游人如织,流连忘返。市内更有以桂花著称的桂林公园吸引着远道而来的寻桂人和闻香客。我因为家住桂林公园附近,得地利之便,一年一度的寻桂闻香从未错过,闻香总要闻到筋脉舒张,赏花要赏到心花怒放。
赞颂桂花的诗词歌赋不胜枚举,李白、苏东坡,辛弃疾,李清照等大家均有佳作传世;现代作家中写桂花最具神韵,最令人痴迷的是郁达夫,每读他的《迟桂花》,常心驰神往,恨不能作满觉陇中人。说到歌曲,你一定不会忘记那首自五十年代就传唱流行的布依族民歌:《桂花开放幸福来》;是啊,还有比桂花更幸福甜蜜的花吗?
若干年前,园林局有意在桂林路两边栽木樨作行道树,已经种了一些,后来又全部撤走了。如果这个计划真的实施,则魔都增光,百姓有福;每逢桂花盛开,上海的西区将会有一条一路飘香的桂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