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讲到,乳房是孩子的第一个客体,也是一个人最初的客体关系,所以非常重要。这里分享两个故事。
从“吃”看你的关系质量
这是武老师讲的,自己在饭桌上识人的故事,下面用第一人称。说一次去参加江湖派心理学的课程,非常实用,中午吃饭时,大家纷纷表示了对课程和老师的喜欢。
其中一位同学在表达喜欢时,对学院派心理表达了强烈的鄙视。那时我还没名气,大家不认识,不知道旁边坐着一个北大心理学毕业的人。
他说的越畅快,我听得越不舒服,突然情绪上来,对他说:你信不信,我能用学院派心理学的东西,把饭桌上每个人都分析一遍。
说完就后悔了,觉得没必要。但大家都起哄,而且情绪还在,于是就把饭桌上9个人都点评一遍,说完后,几秒钟鸦雀无声。后来那位攻击学院派的同学,打破沉默说:如果我是来访者,可不找你这样的咨询师。
显然他受伤了,原因是通过他吃饭的方式,我准确推导出:
1.他很爱开车;
2.他的性生活质量很差;
3.他和母亲的关系很糟糕。
怎么推导出的呢?当下的关系模式,反映着内在的关系模式,反映着童年的关系模式。比如当下怎么吃饭,用什么方式和食物打交道,反映小时候怎么吃奶,用什么方式和妈妈的乳汁打交道。
怎么吃饭,反映了怎么吃奶,反映了你和妈妈的关系质量,也决定着你和其他女性的关系质量。怎么吃饭这件事,可以看出太多东西来。
饭桌上这位同学吃饭的样子,让我觉得很受控制,很难受,于是具体的推导过程就是这样的:
他控制欲望很强,而控制欲望很强的男人,容易喜欢开车,因为性能好的车,可以极好地满足一个人的控制欲望。
喜欢控制车的男人,在性爱中也容易倾向于控制女人。这个特点,最初会因为像是男子气概的象征,可能会征服女性,但时间一长女人也会反感,所以性生活质量也会会出问题。
此外这个人吃饭的方式,可以直接推导出他和母亲的关系质量太差。
饮食障碍
还有一次饭桌上,喝了点酒很有兴致,于是主动把大家都说了一遍,唯独放过了一个女孩。这女孩非要说,但我死活没说,因为说了会伤害她。
她身高超过1米65,体重却不到90斤,还有个绰号叫“垃圾清扫工”,因为她常常会把桌子上的剩菜吃光。那问题来了,为什么吃这么多,还这么瘦呢?
我判断,可能患有饮食障碍,具体到她的情况,就是会暴饮暴食。吃饭时容易严重吃撑,然后又会把吃掉的食物吐出来。
常见于女性,会有各种催吐方式。比如用手抠嗓子眼,甚至用催吐药,吐到最后,甚至会把胃液和胆汁吐出来,很伤身体,所以长不胖。
这样的女孩,还容易有体型认知障碍,就是说,她们明明很瘦,却觉得自己太胖了。因此会不顾一切地减肥,有人甚至因此有生命危险。
对心理学不了解的人,可能会觉得这问题很好治,不就吃多了,再使劲儿吐嘛,让她少吃不吐,不就得了。
逻辑是这样,但严重的饮食障碍很难治疗,患者会控制不住,病态的饮食行为,控制不住就意味着,能够控制他们病态饮食的,不是意识,而是潜意识。
什么是潜意识呢?既然当下和食物的关系,是婴儿时和奶水的关系,那病态进食障碍,就再现了婴儿时痛苦的哺育方式。
因为孩子还没有形成语言,所以婴儿的记忆,基本上都无法进入意识,所以只能停留在潜意识的层面,于是变得很难沟通,很难觉知,很难被治疗。
因为意识、语言和思维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可以说有了语言能力后,才有了思维,才有了意识,所以当孩子还没有语言能力时,所发生的一切,就容易停留在潜意识层面,而很难进入意识。
患有饮食障碍的女性,在婴儿时被哺育的方式会是怎样的呢?首先,可以从当下的进食方式去推理。这个女孩,虽然有了“垃圾清扫工”这样一个不雅的绰号,但她吃相,看着是挺优雅的,不急不缓。
当时饭桌上,有一条鱼,大家没怎么动,几乎是她一个人,把那条鱼吃光了,而鱼的骨架,竟然是完整的。
可看着她吃这条鱼时,我却有种恐惧感,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吸血鬼咬我脖子的画面。吸血鬼的画面意味着贪婪狂吃,这和之后的狂吐,构成了一对矛盾,这对矛盾在一些婴儿身上是可以看到的。
口欲期的婴儿,最重要的就是吃,而这时比较好的养育,是按照他们的节奏去哺育。因为婴儿的新陈代谢快,所以一天需要吃多次,而且间隔时间不能太长。
然而有些抚养者,会觉得这样太辛苦,于是不按婴儿的需求,而是按照大人的节奏去哺育,比如一天喂奶三五次。
从营养上讲,这也许是够的,但这会让婴儿经常陷入饥饿和口欲的匮乏中。于是有机会吃奶时,会狂吃,像吸血鬼一样贪婪。但因为严重没被满足,婴儿对奶水和奶水替代物,会有恨意,于是会有吐奶的行为。
吐奶和泛奶水不同,据说90%的婴儿都有泛奶水现象,就是打个嗝,奶水就从嘴里流出来了,这很正常。这里说的吐奶是一种使劲的主动行为,我认为,婴儿是在用吐奶这种行为,表达自己的恨意。
自恋是人性的根本,所以婴儿离不开奶水,但又发现只是,自己强烈地渴求乳房和乳汁,而乳房和乳汁像高高在上一样,对自己爱搭不理,婴儿会对乳房和乳汁,产生浓烈的恨意,并通过吐奶来表达。
有进食障碍的女性也一样,贪婪进食展现出对饥饿和匮乏的恐惧,而病态呕吐表达了对食物的憎恨。
小贴士
这两个故事有些极端,都是问题程度很高的个案,但这极端个案,说明了我们该如何哺育孩子,让孩子和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客体,建立什么样的关系。
乳房既是真实的,又是象征性的,是指食物,以及背后那个提供食物的客体。只要能让婴儿和食物提供者,建立起一个良好的关系,这就是一个好的命运原型。
有人问:自己小时候得到的哺育太差,怎么办?如果到了,这里讲的进食障碍的级别,建议一定要寻求专业人士的治疗。
如果没到这么严重,那非常好的办法是:好好满足自己的口欲,但在满足自己时,一定要慢慢吃,去体会吃的过程中,自己的各种感受,特别是匮乏感和恨意等负面情绪。
在吃饭时,会多次提醒一些狂吃快吃的人,对他们说:吃慢点。然后等他们慢慢吃时,很容易有眼泪流下来。流泪是件好事,是在对童年时的匮乏和创伤,表达一种承认和哀伤。
当哀伤表达的足够了,就可以不再固着,在这个时期的创伤上,就可以前行了。
总结
怎么吃饭这件事,反映了你怎么吃奶,反映了你和妈妈的关系质量,也决定着你和其他女性的关系质量。不仅如此,因为妈妈几乎是婴儿的整个外部世界,所以这还影响着你和整个外部世界的关系质量。
作为第一个重要客体的乳房,既是真实的,又是象征性的,是指食物以及背后那个提供食物的客体。只要能让婴儿和食物提供者,建立起一个良好的关系来,这就是一个好的命运原型。
思考
原来吃里包含这么多隐喻,隐喻着关系、性格、命运,内心的空洞和匮乏,外界的悲伤和喜悦。经常说“吃顿好的”,但吃了真的好了吗?
小时候一直很羡慕,人家那些吃的精致,吃得少的人,觉得这样很高级;我是与之相反的,喜欢大鱼大肉,喜欢吃到撑,可能这些源自于内心的空洞和匮乏感。
突然被文中的一句话触动了,自恋是人性的根本,婴儿离不开奶水,但发现只是自己强烈地渴求乳房和乳汁,而乳房乳汁,像高高在上一样,对自己爱搭不理。
被这句话触动了,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我的生命隐喻,在亲密关系中,如果对方表现的爱答不理,那我就不会主动联系。可能这也是一个无法进入亲密关系的重要原因。
基于自恋,加上怕被拒绝,受到伤害,所以在恋情中,如果对方冷淡,那这个关系基本没戏。反映在吃上,就是习惯大口吃,而且吃得很快,也许可以,学着慢慢吃。
我发现一件事情,从学了心理学之后,对身体的感知更多且清晰了,比如一次上楼,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小腿肌肉的运动,发力和收缩的点,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
谢谢你的欣赏观点,来自《武志红的心理学课》。对于吃,你有其他观点吗?欢迎留言和我一起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