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我承诺的一刻我以为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十年过去了,时间证明了一切。
宋小祁和齐程再次相见以是6年后了。
那日宋小祁去机场接出差回来的死党安娜娜,她从家打的一边前往机场一边和安娜娜打电话,安娜娜在电话那头向她痛快地抱怨公司怎么不人道,怎么压榨她这种劳动人民的剩余价值,宋小祁听到她一阵叽叽咋咋地抱怨后就开始不停咯吱咯吱地笑,她说:娜娜你这段子手般地口才留在我们公司真是屈才了,给你搭个舞台你一人可以讲好几天了。安娜娜一听:嘿妞你还挖苦我,你知道我这几个星期累成啥样吗?我这日子还比不上我家狗呢,宋小祁笑了说:行行行大小姐辛苦了回头我请你吃大餐。一阵唠嗑后车子已经到机场门口了,宋小祁说:好了娜娜我到机场了见面再聊先挂了。
和娜娜打完招呼后宋小祁挂了电话,下车后她朝机场大厅处走去,一边往包里淘钥匙看看有没有把家里的钥匙待在身边,突然她眼前一阵暗黑撞到了迎面走来的人,她被撞得后退几步心摸摸撞疼的鼻子心想怎么那么倒霉,抬起头想说谁不长眼,但看到对方脸以后她呆住了到嘴边的话想说却发不出声,“是他吗,他回来了”有那么几秒钟她头脑一片空白,她眼前的这个人在六年里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偶尔有人说起他的名字她会心痛,他是她努力要忘掉的那个人,她以为六年的时光会让她淡忘了过往,可看到他的那一刻,六年的努力不复存在过往历历在目。
齐程也怔住了眼前的人和他六年前离开的模样并无差别,齐腰的长发束在后脑勺,有点婴儿肥的脸,清澈的眸子永远给人纯净和美好的感觉,小巧的身板让人不住地去疼惜爱护,他说:小祁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宋小祁眼睛睁地大大的有一刻眩晕的感觉。不,她不想见他,她说:对不起先生你认错人了。她转身逃开了她怕下一秒钟没有控制住,会跑过去抱着他痛哭,机场人来人往没有人在意有个女孩在接机处的栏杆旁默默流泪,因为机场本是个离别的地方,离别自然有离愁,离愁自然相思泪,但这里无人知道宋小祁是因何而痛哭。
安娜娜推着行李箱出来了远远看到宋小祁蹲在出口处,她走过去拍打她的背部说:嗨小祁祁姐回来了,宋小祁擦了一下眼泪红肿着眼睛望着安娜娜,站起来抱住她说:娜娜我好累,安娜娜见着她后也傻了说:怎么了?小祁你是在哭吗?谁欺负你了姐帮你报仇。小祁忍住泪水说:娜娜没有谁欺负我,我就是累着了,抱抱你就好了。安娜娜心里满是疑惑:小祁平常都是一整天乐呵呵地,没心没肺地活着。除了喝醉酒会痛哭还有什么会让她伤心的?安娜娜除了疑惑也没再问她,她知道宋小祁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安娜娜拍拍宋小祁肩膀安慰她说:小祁没事,别哭了你看你一大美人一哭就变成大花猫脸了,多难看啊。宋小祁把眼泪擦干傻呵呵地看着安娜笑着说:我哪伤心了我就是见着你喜极而泣。安娜娜噗嗤笑出声心想:这傻妞硬撑的性子到是一点没变。安娜娜说:好吧怪我罗,说着她一脸无辜的表情,宋小祁说:好啦,我没事咱们回家。转身拉过安娜娜的行李箱大步向前,留下一脸茫然的安娜娜,此时安娜娜回过神大喊:慢点小祁,等等我。
一路上安娜娜不停地和宋小祁说起在日本出差的趣事,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宋小祁心不在焉地回应,要是换成平常的她肯定叽叽咋咋不停,她和安娜娜以前在大学宿舍里常常会因为说起有趣事兴奋地半夜睡不着觉,一聊就是停不下来地节奏,可今天宋小祁只觉得见到齐程后整个人就好像被拉回到了过去,她没有心思听安娜娜的唠嗑,她看着车窗外飞速倒往的建筑和人,有如时光在倒转。她不是个怀旧的人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想起被时光埋藏的过往。良久她收回目光望向安娜娜,但安娜娜不知何时已经在车上沉睡过去,宋小祁只好让安娜娜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让她舒服点。
晚上七点司机把她和安娜娜送到幸福小区,宋小祁叫醒安娜娜,安娜娜迷迷糊糊地说:到了啊我怎么睡了那么久,说着开车门去拿行李箱,宋小祁付过钱后帮着她一块搬行李前往小区电梯,在乘电梯的空隙宋小祁问还在睡醒迷糊状态的安娜娜:娜娜是不是如果曾经和一个你深爱的人互相错过,你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来忘记他。安娜娜一脸茫然:啊什么?她一时摸不着头脑想说小祁怎么突然问这,不过想到下午在机场不正常状态显然是发生了什么有关齐程的事,在过去的六年里宋小祁哭的次数也数的出来可是因为齐程而哭却是大多数,安娜娜没问是不是有关齐程她回答说:小祁过去就让它过去,即便是深爱也抵不过变幻莫测的人和事,一辈子的时光那么长,你要花在不值得留恋的事上吗?
宋小祁知道安娜娜对她什么事都了如指掌,她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安娜娜懂她在想什么,她想安娜娜的话很有道理,可是让她忘记过去的刻骨铭心是多么艰难,她觉得这就像个无限循环的困局,她越是想拜托过去她就越容易想起,她只有在忙得没有心思空闲下来时过往的一切才不会找上她。电梯到了17楼宋小祁和安娜娜出了电梯,宋小祁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拿钥匙开门时说:娜娜我今天在机场看见了齐程。安娜娜睁大眼说:他回来了?他怎么有脸回来?小祁放心有我娜娜在的一天齐程就别想欺负你。
宋小祁很感动除了她父亲和母亲这么在乎她外就只有安娜娜像亲姐妹一样一直陪伴着她,宋小祁微笑着说:娜娜谢谢你,安娜娜傻笑着说:谢啥呀,我们是一辈子的姐们,在这个城市除了我还有谁替你撑腰啊。宋小祁会心一笑:好啦有你安娜娜在我就是放一万个心好不?安娜娜脱了高跟鞋躺在沙发上说:小祁你听我说齐程要是不来找你就最好,他如果脸皮厚过来打扰你,你和姐说我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安娜娜做势往空气中抡了一拳,宋小祁也是苦笑不得:娜娜他六年里从未和我联系过,我们的关系早在六年前就结束了他怎么会过来找我?安娜娜躺沙发上两眼空洞地说:那可不一定,万一齐程良心发现而且又对你恋恋不忘呢?好啦小祁我三天三夜没睡觉真得很困我要去补觉啦,总之你别想太多啊,晚安!宋小祁没觉得会怎样她不觉得他们还有任何关联,他们早就结束了如今形同陌路,她只觉得六年一眨眼就过了,想到这六年的自己心里难受地慌,她和安娜娜道过晚安后爬上了床,静静地躺在上面。
夜色如凉水,黑暗吞噬了来自心灵深处的孤独,寂静的黑夜里回忆如潮水般淹没了这座城市让宋小祁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