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静。
陪蓝忘机踢了一整晚的鸡毛毽子,鬼羡累得不行,倒在案桌上便呼呼睡了起来。
一向作息时间规律到令人发指的蓝忘机,今夜借着浓浓的酒意也算是彻底放飞了一回。极少喝酒的他,踢了一晚鸡毛毽子,头虽仍晕晕沉沉的,但酒却醒了大半。
几缕青丝随意地散落在白皙如玉的脸颊两侧,就连一向戴得整整齐齐的卷云抹额,此刻正歪歪斜斜不成样子地搭在他的肩头,桌上地上皆是一片狼藉。看着眼前这一切,他已猜得七七八八,定是自己酒后又做了什么有违雅正的事情。
蓝忘机大概是真的累了,他并没有急着起来收拾,十分慵懒地用左手撑着下巴,看着对面睡得死气沉沉的某人。
蓝忘机的思绪飘到了三百年前。
那日降伏水行渊之后,大伙儿便迅速返回到云深不知处。
傍晚,蓝忘机在亭台上巡夜,见魏无羡、江晚吟和聂怀桑从山下归来,行为十分鬼祟。
巡夜完毕,蓝忘机打算去魏无羡的居所查探一番,还未走近,便听到房中笑声不断。
他果断推门而入,却看见之前鬼鬼祟祟的三人在|床|上|闹得正欢,一点都没有世家公子该有的样子。
自魏无羡来到云深不知处后,一次又一次刷新蓝忘机的三观。
眼前的情景,让蓝忘机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冲天。
后来,魏无羡趁蓝忘机不备用符咒控制他。
魏无羡先是让蓝忘机喝酒,而后又让蓝忘机唤他魏哥哥,后来更是得寸进尺想要去触碰蓝忘机的抹额,蓝忘机这才挣脱符咒的控制。
魏无羡这个人,有时候确实有些没心没肺,蓝忘机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魔力,竟让自己对他放下了戒备,萌生了想与他做朋友的想法。
趁着酒意,蓝忘机放下了平日的端方雅正和魏无羡同|坐|在|床|上,说着内心深处从未对任何人提过的——关于母亲的事情。
为什么看到魏无羡和其他人打闹会那么生气?为什么会对魏无羡说那些话?蓝忘机想了很久。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对魏无羡的感情,并非普通的同学之谊。
不夜天一战之后,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他以为再也不会有人唤他“蓝湛”了。
真好!
三百年过去了。
他还在!
还在他的身边!
蓝忘机嘴角微微噙着笑意,眼睛有些微微发红,眼波之处是那个一身白衣的少年睡得一脸甘甜的面庞。
蓝忘机缓缓起身,动作十分轻柔地将鬼羡抱起,徐徐走向床边,将他轻轻放在床上,蹲下,除去鞋袜。
而后他又蹑手蹑脚地出了一趟门,半响之后端了盆热水回来,连哄带骗地招呼鬼羡洗漱。
整个过程,鬼羡就像一只无|骨的八爪鱼似的,全|身|无|力|的|软|绵|绵|的|搭|在|蓝忘机|身|上,享|受|着|蓝忘机难得的|温|柔|与|体|贴。
翌日,待鬼羡醒来,已是日央之时。
头痛欲裂,鬼羡用手扶着额头,无比艰难地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
蓝忘机听到动静,赶紧合上手里那本正在看的书,快步走到床边将鬼羡轻轻扶起,又无比体贴的去给鬼羡打洗脸水。
待鬼羡洗漱完毕后,蓝忘机将早已准备好的吃食端到鬼羡跟前,无比温柔的|一|勺|一|勺|地|喂|他。
蓝忘机变了,变得更温柔更体贴了。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不过鬼羡很快便习惯了。
头还是有些痛,果然还是不能太放肆啊!昨晚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蓝忘机。
鬼羡想了想,其实也不能全怪蓝忘机,若不是自己非拉着他喝酒,又怎会有这等事,说白了都是自己作的。
心里虽然明白,但最嘴上却不这么认为:“蓝湛,昨晚你实|在|是|太|奔|放|了,我到现在还|头|晕|着呢,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蓝忘机嘴角上扬:“你想如何负|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