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在家里,男主人的处事方式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家庭生活是否和谐:高情商的男人是婆媳关系的调和剂,低情商的男人会使婆媳关系变得剑拔弩张。巴金老先生所著的小说《寒夜》,就讲述了一个用错误方式处理婆媳关系的男人,最终抑郁而终的故事。
《寒夜》的作者巴金,原名李尧棠,香港中文大学荣誉文学博士,是我国杰出的文学大师,被誉为是“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最有影响的作家之一,他创作的爱情三部曲《雾》《雨》《电》曾在1982年获得“国际但丁文学奖”。而本次分享的《寒夜》,是他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
故事的主人公有三位:男人汪文宣,他的妻子曾树生,还有汪母。汪文宣和曾树生是同学,他们曾彼此相爱,心怀理想,想要一起创办学校,为祖国建设培养人才。但是随着抗战爆发,他们为了躲避战火颠沛流离,曾经的豪情壮志都被生活磨灭,汪文宣成为一家图书公司的校样员,面对上司无理的欺压敢怒不敢言,而曾树生凭借美色在一家银行做起了“花瓶”,精神的空虚让她每天靠着饭局和舞会来寻找寄托。
在汪母加入他们后,这个家庭更是没有平静的日子了。汪母和曾树生之间每天都有争吵,汪文宣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原本就体弱的他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患上了肺病。虽然汪母和曾树生一直在尽力救治他,但是他的病情依然在往无法挽回的方向发展。最终,曾树生跟着银行转移到了兰州,汪文宣病死在了胜利的前夜,而汪母带着孙子回到了乡下。两个月后,曾树生重回故地,却早已物是人非。
首先,故事中的家庭矛盾其实主要来自于汪母,她是一位完全保留着封建思想的传统女性。大概因为她年轻时便一直受到婆婆的打压,所以当她终于成为婆婆后,她迫切地想要行使婆婆的权利,希望整个家庭承认她的权威和地位。无奈儿媳曾树生是一位崇尚自由平等的新时代女性,并不承认封建社会那一套,新旧两种观念的碰撞,让婆婆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所以便用尽一切方法打压儿媳的气焰。
除此之外,早年丧夫的经历,让她把全部的爱都投入到儿子身上,相应的,她也希望儿子能够把全部的爱都回馈给自己,当她发现儿媳在儿子心中占据非常重要的位置时,她的心理极度失衡,所以,她开始在儿子面前尽情诋毁儿媳。儿媳思想新潮,喜欢打扮,被她说成是外面有人,要跟别人私奔;儿子和儿媳没有办婚礼,她便不愿意承认儿媳的家庭地位,说她只是儿子的姘头……她对儿子的爱有多深,对儿媳的厌恶就有多深,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对儿媳的厌恶其实是对儿子最严重的伤害。
接下来是汪文宣,汪文宣非常符合一个老好人的形象,他对母亲孝顺,对妻子爱护,对工作尽职尽责。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他的懦弱。在工作中,他是被上司欺压的对象,面对不公平的待遇,他只敢在心里吐槽,从不敢直接表达自己的不满。在家庭中,他也从来不敢直接面对母亲和妻子的矛盾。在母亲对妻子进行无端指责时,他心里痛苦万分,只想着尽快逃离现场,等待矛盾自然消失,从不敢站出来维护妻子;在妻子离家出走后,他第一反应不是主动去寻回妻子,告诉她自己深爱着她且极度需要她,他的做法是什么呢?他幻想着妻子突然主动出现,甚至寄希望于母亲,希望母亲能主动提出让他接妻子回家。
最终,工作与家庭的双重压力摧毁了他的精神,也压垮了他的身体。他终于重病缠身,不治身亡。
最后是曾树生,她一直是一位充满争议的人物。喜欢她的人,说她热情向上,一直努力追寻自由和独立:她不屑于依附家庭,和婆婆争夺丈夫的爱;她深爱着丈夫,即使是有条件更好的男人追求她,她也依旧坚定着对丈夫的爱和对家庭的责任。不喜欢她的人,觉得她骨子里也是软弱自私、贪图享乐的:虽然她崇尚自由独立,但是却一直靠着在银行里做花瓶赚钱度日,每天穿梭于各种饭局和舞会中;她虽然深爱着丈夫和儿子,但是在最后时刻还是抛弃了他们,独自一人随着公司转移到了更安全的地方。
其实对于曾树生的评价,这二者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也不完全正确。人性本就是复杂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之处,但是在特定时候也会表现出一些人性的弱点。这些互相矛盾的特点在她身上完美结合,更显得她是个平凡普通但又有血有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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