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来不及了!”刚到下班时间,就被同事从工位上拽起来,非要去看灯会。
“那么多人,就为了看几盏灯。”我很不解,为什么她如此感兴趣。
每年上元佳节是赏灯看月的习俗,可是我一直想要看真正的灯会,有灯谜,有卖各种小玩意儿的,有舞龙舞狮的,也有唱戏的。
“你以为是古代啊?”每次我这么说的时候,就会被质问回去。
那种灯会早就已经不存在了,你啊,还是跟我去看看现代的灯展吧。
无耐我只好一起。
真的是上元佳节闹花灯啊,到地方我就傻眼了,到底是人闹灯,还是灯闹人啊?人山人海,灯几乎都被遮挡住了。
何晓还非要拍照,这哪能照到灯啊,都是人头。
我被挤来挤去没办法,只得站在原地不动,看着何晓一个人冲锋陷阵。
不一会儿她跑到我身边,对我说,把电话给我,我电话没电了。
没、电、了!我心想你是照了多少照片啊?
我站在一个相对比较高的地方,能看到远处,这样何晓杀出来的时候,我也能及时接应。
就在我眺望远处的时候,天空淅淅沥沥开始飘雪花,在不远处昏黄的古灯下站着一偏偏少年,他一席白衣,眼神有些黯然,但却不影响他的风姿,又给人以不可接近的气势,倒显得与整个热闹的场面格格不入了。
他是谁?为什么我觉得如此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
我仿佛能够读懂他的神情,他的忧伤,他的黯然,他的等待。
一盏古灯,一座城,他在等谁?
雪嬉戏而下,穿过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他就好像于这天然的景致合二为一,如画一般。
我从未见过如此之人,不,那么这强烈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他在寻找着什么?就在我定定的望着他时,他的眼光与我交汇,我们四目相对,然后我看见了他的笑容。
他的笑容如阳光般明亮、温暖,连雪都融化了,天也放晴了。
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穿越人群向我跑来,一把将我抱住,好久才道:你终于来了!
什么?我顿时傻在那,虽然我也希望这个翩翩少年等待的人就是我,可我确实是不认识他。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吧?”我小心的问到。
“你来了”他不管我的问题,“快走吧,马上就开始了。”他拉着我便要走。
“什么快要开始了?”我不解。
“灯会啊,傻瓜,不是每年上元节,我都会带你去么?”
“这不就是……”我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把拉走了。
他拉着我,穿过人群,那些如潮水般的人,见到他会自动避让似的,一点也不觉拥挤,反而自然而言留出一条路。
我们一直走去,穿过一条隧道,我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到哪里,可我还是任凭他牵着我走。
因为我想弄清楚,每年上元节,他说他都会等我是什么意思。
越来越接近出口越亮,当我们走出隧道的时候,我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古市,花灯,灯谜,杂技,戏法,说书,表演,好不热闹,这,是灯会。
他带我游灯市,猜灯谜,买了好多面具,又去听了曲子,这是我生平见过最有趣的灯会了。
他一遍带我玩一边给我讲解,好像他熟悉每一个流程,每一个人会按时出现的人,出现的节目,他说我最喜欢那个变戏法的了,虽然每次他都告诉我那是假的,可我依然乐此不疲。
他说的那个人是我么?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可是我又不想打破这种气氛,即便是他认错人了,那也允许我小小的享受一下这个时刻,因为或许下一刻这一切就都不属于我了。
灯会结束之后,他把我送回到了来时的那个地方,然后问我,开心么?
我点点头!
那我们明年见了,他说。
明年?难道明年我们还会再见?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他的背影轻盈,没有了我初见他时的黯然,我再看向那不远处的古灯,灯光以暗了。
遭了,何晓。就在我刚要大喊的时候,我的后脑勺像被什么集中,顿时我眼前一篇漆黑,昏过去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躺在自己的床上,如同每一个清晨一样,被闹钟吵醒。
可以这一刻我的头却特别痛,好像被什么打过。
昨天?灯会?那个人是谁?还是只不过是一个梦?
但如果是梦的话,这个梦也太清楚了吧,如果我想再见到他,真的要等到下一个上元节么?
我收拾好,来到单位的时候,何晓已经到了,我刚想问她昨天怎么回来的。
何晓便先开口,昨天的灯会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