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生孩子也会死人,在林一凡有限的认知中,这种几率几乎为零。无论是先进的医学水平,还是生孩子本身这件事儿就好比如母鸡下蛋。在他过往冗杂的感情世界中,为他做流产的女人也有那么几个,恢复期也是几天而已。可是,事实上两个星期前,还和自己吵架的那个强悍坚不可摧的泼妇——夏梦难产死掉了。此时此刻林一凡脑子很混乱,彻夜赶路,脸色苍白眼睛浮肿,艰难消化这个疑惑的难题。那个女人也就是还没有离婚的老婆,还没有来得及在他身上,实施她那惊人的操控欲和贪欲的女人,就这样死了。随着窗外那片摇摇欲坠枯黄的叶子终于坠落,玻璃上浮现着林一凡可疑的笑。他为她感到不值,在坚持坚持,只要把孩子生下来。离婚后,他一定会给她一笔优厚惠赠。他不差那几个钱,也从来没想过会在钱上亏待她。只怪她自己没那个命。
护士问他要不要过去看看,他笑着问她看看什么?活人还是死人?护士吓着跑开了。他不想往前走一步,没有常人有儿子的喜悦,也没有死了老婆的悲伤。在这个冷清的季节里,医院的走廊为什么要这么的长这么的窄这么的拥挤,好像一眼也望不到头的感觉。他也讨厌父母、司机、保姆用那种眼神打量自己,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和她之间反正也是到了想看生厌,彼此憎恶的地步,这样也好。至于她那对可笑的父母,很好打发的,再也不用拖累她了,这回她该轻松了。
林一凡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将那一截停止燃烧的烟头,画了一个弧度扔出窗户外。转身走向他的旧世界。终于没人管了他,他又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