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五岁,父亲三十一岁。那是个初春的午后,父亲正在院门口积粪,有个推着自行车的路人问父亲:“哎,老柴,你们村的那个毕业于太原机械学院的XXX家在哪里?”父亲抬起头停下了手上的活,笑嘻嘻慢条斯理地反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然后俩人就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看情形,他俩应该认识。在一旁玩耍的我有点蒙圈了:人家要找的人不就是父亲吗?怎么?⋯⋯母亲同样很纳闷,一脸的不解但却很热情地招呼着:“来来来,家里坐,家里坐⋯⋯”
“ 哎呀,我找他有正事呢,不坐了,你到底认识他不?”
“不认识,但他老婆我熟。来来来,先喝口水。”贯会说笑的父亲一脸的戏谑。放下铁锨他拉着人家就往回走。
“你不会就是XXX吧?!”对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你两个名字?”
“哈哈哈⋯⋯那是我的大名⋯⋯哈哈哈⋯⋯”
那个午后,鲜有的欢声笑语在我家的院里流淌,虽让人感觉有点放不开,但它带给父亲的自豪写在他的脸上,带给母亲的喜悦表现她殷勤的劝茶中。这注定是个关系到我们这个在风雨中飘荡的家的命运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