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师兄弟在后台勾着脸，蝶衣满是讥讽地问起那天小楼在花满楼的事。小楼对此事并未上心，反而是调笑地邀请小蝶一起去逛院子，本就心中不悦的蝶衣起身摔了椅子转入了屏风。小楼这才想起蝶衣出生在院子，对此非常敏感和反感。赶紧起身告罪累了不是，这才将气氛缓和下来。蝶衣走出屏风扑在小楼膝上央求着要跟师兄唱一辈子的戏，完成当年“从一而终”的誓言。小楼并不能察觉或者说不想察觉出蝶衣对自己超出寻常的依恋和依赖，劝慰他道“不疯魔不成活！！疯魔了能唱好戏，但是活人也疯魔的话，在这凡人堆儿中是不能成活的……”。
菊仙去看了场小楼和蝶衣的《霸王别姬》，她心中似是认定小楼。回了院子，菊仙将所有钱财给了院子里的“妈妈”，甚至于脚上的鞋子也脱了。她要为自己赎身！眼看着院子里的头牌要从良，“妈妈”自是不高兴不情愿的。“真想去当太太，奶奶的呀你？做你的玻璃梦去吧。你当出了这个门脸一抹，外边的牛鬼蛇神就认不出你了？……”，说着老鸨将满桌子的银钱一股脑儿地推撒在了地上。出了门的菊仙折返回来反问道：“你吓唬谁呢？”。老鸨却只说：“你记住窑姐儿永远是窑姐儿，这就是你的命”。菊仙应了声坚定地走出去了。然而正如老鸨所说那般，似乎人生与其开了天大的玩笑，在后来的岁月中菊仙因为曾是窑姐儿出身饱受欺凌甚至死去！
菊仙出了院子径直奔了戏园来寻小楼，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双眼噙泪，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当初在院子里小楼为救自己说出定亲的事来。小楼欣然接受了菊仙，并要在当晚举行定亲仪式。在后台屋内听到消息的蝶衣情绪激动地讥讽了菊仙，并试图阻止师兄与菊仙定亲。然而小楼是不愿辜负这情深意切的风尘女子，纵是有袁四爷的邀请也毫不理会。在蝶衣的哀求声中，小楼欢喜地与菊仙离去了。蝶衣似乎被抽去了生气，颓废地坐在椅子上。
蝶衣看了眼熟睡中的养子（当年收养的弃婴）出门赴约了。在袁四爷的家中蝶衣再次见到了当年给张太监唱堂会时，台上用过的那把宝剑。袁四爷善于揣测人心，花言巧语中表明自己断袖之癖的诉求。内心失落，感觉被师兄抛弃的蝶衣，此时情感脆弱急需有人依靠。在与袁四爷合唱《霸王别姬》中迷迷糊糊地从了袁四爷。天空中突然响起了炮声，蝶衣脸上带着弄花的妆怀抱着剑直奔小楼的住处。此时的小楼住处热闹非凡，小楼也喝了许多酒水，略微醉了。见到蝶衣的小楼十分高兴，话没说两句就被蝶衣扔过来的剑打断了。菊仙好意让蝶衣喝酒却被蝶衣生硬而礼貌地拒绝了，并在离去前看了眼自己与师兄的合照，背身说道：“小楼，从今以后你唱你的，我唱我的。”，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就在这个当口，门外有人惊呼日本兵进城了，蝶衣的黄包车迎上了日本人的军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