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最后一天,子愈还在科室值班,那晚,拿完了最后一袋血,已经23:00多了,子愈爬上了值班室的床,定好了闹钟,就睡了。
迷迷沉沉中,脑海里不知怎的闪现了有问题的微信昵称,朦胧转醒,子愈打开手机,一条微信消息就那么明明亮亮地显现出来了。
“00:01 新年快乐”
子愈回了一句“元旦快乐”,然后就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下夜班后,子愈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心想,那些无论甜蜜或者纠结的过往,都只能随着时间被深深掩埋在过去的2018里。
2018年12月份初,子愈认识了有问题,两人暂时一组开展工作,时间为一周。
在那一周里,两人因为工作原因,天天待在一起,晚上有时候还聊天聊到半夜,也不知道那时都聊了些什么,就是感觉,仿佛在那一段空旷的时间里,大家都是结友,都是完全放松状态的。
每次子愈喊有问题做事,有问题都说“没问题”,所以子愈才慢慢叫他“有问题”,两个人就这样毫无压力、轻松开心地相处着。有问题是个搞笑的人,而子愈面对陌生人,也习惯戴起纯良的面具,一副慵懒模样,什么都丢给有问题做。
子愈是个夜猫子,睡觉极不规律,每当凌晨,子愈有事找有问题时,有问题都在的时候,那些时刻,子愈是开心的。
子愈习惯用微信,有问题习惯用QQ,刚开始子愈给有问题发微信,有问题都看不到,有问题经常说,你要是给我发QQ,估计我就能秒回了。但不知何时,慢慢地,子愈依旧发微信,有问题也就秒回了。
天冷的时候,工作完,有问题会给子愈冲一杯热热的奶茶,子愈恍然不觉有问题会这么会照顾人,不过回头一想,毕竟是有女朋友的人,肯定是体贴一些。
有一天,下了初雪,路上有些泥泞,有些滑脚不好走。有问题全程照顾着子愈,有时候子愈就拽着有问题的胳膊,有问题只好一脸无奈地护着。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两人的工作效率很高,而且过程中大家也都很开心,子愈也就是为了放松才参加的这个项目。一周很快就结束了,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大队人马组织一起唱歌,子愈也去凑了热闹,有问题唱歌很好听,声音有种粗犷的特色美,唱什么像什么,很厉害。
坐在包厢里,子愈想的是,“终于发现了一个优点,可惜马上即将离开”,心中这就有了些不舍。
还记得子愈常常怼有问题:“你看你脸上,经常熬夜吗,长了一脸的青春痘”、“你有点胖,要减肥啦”……
很多画面想起来都是搞笑的,两个人的日常也都是自然的,怼来怼去,好不热闹,两个人还有个习惯,斗笑话。然后发现两个人的笑点都不在一条线上,有问题经常说,“你看看,这就是代沟啊”,子愈比有问题大一岁,子愈会说是年龄代沟,有问题常说是性别代沟。
离开的那天,子愈和有问题不是一辆车返回,子愈先走,在走之前,子愈因为懒,把自己剩的零食都一股脑全甩给了有问题,有问题一副早就猜到了的模样,无奈地接了。
坐上离别的车,子愈正想给有问题发消息道别,一张模糊的她上车的照片发过来了。子愈看着照片发愣,她不敢多想有问题是怎样的心理拍下的照片,因为她上车的时间是随机的,她自己都不知道会什么时候上车。她只和有问题说过,她会提前离开。
子愈回去的第二天就开始疯狂值班了,由于那个时候待的科室不是很友善,子愈不是很开心。不知是谁开始起的头,又或是习惯使然,子愈和有问题还是会经常聊聊天,斗斗笑话。
有问题经常会发些搞笑的视频,子愈就这样每日份地开心着。
子愈值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失眠。这天,子愈例常失眠了。
“想听笑话”
发过消息的那一秒,子愈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自己仿佛已安然习惯了有问题的存在,并且依赖了,这不是一件好事。
那天有问题陪子愈聊到了凌晨1点多,说出了让子愈更加惊吓的话。
“你发的抖音视频好搞笑,搞得我都想下个抖音了”
“你不用下,我以后给你发就好了”
“你讲的笑话都不好笑,以后还是我来讲吧”
回忆大多都是婉美的,可是,子愈知道,她和有问题不能再聊下去了,再聊下去真就有问题了。
慢慢的,子愈忽视有问题发过来的搞笑视频,两三天回一次消息,每次就简单地回一个笑哭的表情。有问题应该也感受到了子愈传达的讯息,也就不再发消息了。
元旦那日,子愈回完消息就想着,这便是最后的最后了,不用再纠结了,没有以后了。
子愈淡然地删除了两人的对话框。
离别那天早上,子愈递给有问题零食的时候,递完子愈就转身了,但是她还是余光看到了有问题想要拥抱她的双手。
如果心中有不舍,也必须舍弃;如果有别的什么好感,那就让它随风去,随夕阳西沉。不要有什么深刻的记忆,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子愈如是告诫自己。
子愈突然想到《无心法师》里岳绮罗说的那句“张显宗,我牙疼。” 莫名就有些懂了。
在子愈向我倾诉她的这些纠结的时候,我是惊讶的,我想不到为何会发展成这样,有问题是有女朋友的人,两个人不应该走这么近的,为什么一开始没有保持距离呢?
现在的感情都暧昧,暧昧的感情太可怕。
子愈说,有问题非常爱他的女朋友,让我放心,她们之间不可能。但是子愈和有问题间的相处氛围,在我看来,是有问题的,不再继续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子愈是个非常迟钝的人,她不太懂男女之情,她也不是喜欢上了有问题,就是把有问题当成一个聊友,但是却也慢慢习惯了有问题的存在。子愈认识到氛围的暧昧,及时制止,已是不易,本无可能,更别说斩断所有未来的可能。
子愈不舍,我知晓。我们可能都太孤独,某一天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人,他愿意逗你笑,愿意安慰你,愿意陪你熬夜,愿意陪你唠唠天南地北,确实,很难舍弃。
只能说,子愈在错的时间遇上不算对错的人。
我们每天都可能对某个人或某些人有好感,但是我们必须得懂,好感和爱的区别,你有好感的对象已经有了女朋友或者妻子,那么你俩之间便只是两条平行线的关系,只能是工作伙伴、朋友的关系。两条平行线一旦交叉,那便是错。
时光不可细数,纵使稀疏,但相处会让人产生习惯,习惯会浇灌依赖,依赖会滋生所谓的愉悦感和安全感。
放下,用时间整理,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