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乡有位能人,人们称他为卢贡。
他知识渊博,为人又正直善良。
一些贫苦穷人不幸与地位显赫的官商公子发生矛盾,惹上官司时,为了不被宰割,便会苦求卢贡出面,主持公道。
而卢贡乐于帮助贫苦穷人,同时也喜欢整蛊那些中饱私囊的官员。
于是,每当卢贡出现在衙门里,弱势的贫苦穷人脸上褶皱的眉毛顿时舒展开来,看到了一丝希望。
而狼狈为奸的县太爷与欺负人的官商公子则脸色凝重,他们都不想与这个满身都是刺头的卢贡争斗,只能妥协处理官司。
卢贡正义凛然,替贫苦穷人处理了许多件案件后,一时间名声鹊起,成为人们议论纷纷的对象。
在十里八乡,人们纷纷赞叹,”有难以解决的矛盾冲突,只要找到卢贡,便能够给出合理的解决方案。”
近日,卢贡听闻县太爷因病辞退,而县府将迎来新一任的县太爷。
于是,卢贡便拿着把摇扇,在连乡村门口等待新任县太爷的造访。
新任县太爷到达府上任职时,都会询问手下,了解当地的能人,进而决定自己是否要亲自造访,还是派手下客串一下。
这是个不成文的规定,在此之前,已经有三位县太爷登门拜访过卢贡,因此,卢贡很自信县太爷一定会拜访自己。
于是,整天在村门口抽着烟晃荡,等待他的到来。
新任县太爷按时就职后,便开始了解当地的能人,准备挑选地位显赫,能力不错的人登门拜访。
从手下口中了解到连乡的卢贡是个能人,在当地颇有影响力。
新任县太爷听到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贡爷,眉头一皱,心想,“凭自己渊博的学识,开阔的眼界,还不至于需要登门拜访他。”
于是,新任县太爷挥了挥手,吩咐自己的得力手下王秋去拜访卢贡,并告知他可随时来县府中做客。
王秋得令,起身前往连乡。
在路上,王秋意外地忘了要造访人的姓名。
在通往连乡的路上,遇到了一位正在耕田的老伯。
于是上前有礼貌地问道,“老伯,你们这里有位能人,叫什么?”
“能人呀,他叫败家清,”老伯不假思索地回复道。
王秋记住了名字,点头感谢老伯后,朝村子里走去。
在连乡村头,王秋看到一位戴着黑色瓜皮帽,嘴里抽着烟,一副悠哉悠哉的卢贡,上前客气问道,“你好,请问败家清的家怎么走?”
卢贡一听,心中不悦,便开口道,“往这条路走,村尾就是了。”
王秋点头感谢,抬脚向村尾走去。
走到村尾时,王秋看到卢贡在村尾等候多时。
于是,又上前问道,“你好,请问卢秀才的家怎么走?”
卢贡拍了拍自己,说道,“我就是。”
卢贡领着王秋走进了自己的院落。
王秋说道,“我家县太爷公事繁忙,所以派属下登门拜访卢秀才,并邀请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到县府上和县太爷叙谈。”
卢贡心中不悦,但脸上不露声色,只是露出狡黠的笑容,回复道,“县太爷新官上任,在下有份礼物和一封信要送给县太爷,麻烦你亲自送过去了。”
王秋欣然点头,说道,“卢秀才有心了,在下愿意亲送。”
卢贡写好信,交给王秋,然后指了指院子里用红纸稳稳包裹的圆盘形重物,说道,“这就是我要送给县太爷的礼物。”
王秋用手敲了敲眼前的重物,心中大悦,“县太爷这下发达了,这份重物,除了是金银财宝外,还能是什么?”
于是满脸堆着笑容,用肩扛着重物,怀里兜着一封信,高高兴兴的离去。
回到县府上,王秋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喊道,“县太爷,这下发达了。卢秀才送了一大堆金银财宝和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
“金银财宝?”县太爷一脸疑惑地接过信,低声念了起来,“村头败家清,村尾卢秀才,罚你石磨抬去再抬回。”
县太爷转头看了看被红纸稳稳包裹的圆盘形重物,又看了看脸色煞白的王秋。
突然,王秋双脚跪地,苦求道,“县太爷,这石磨我是搬不动了。”
“你知道败家清是谁吗?”县太爷捋着胡须说道,“那是他父亲。你说错话了,所以这石磨是要搬回去还给他。”
王秋面露痛苦之色,颤抖道,“再搬,吾命休矣。”
“不用你搬了,我明天亲自登门拜访卢秀才,顺道将石磨还回去。”
第二天,县太爷坐轿亲自拜访卢秀才。
这一事,又被十里八乡的村民广为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