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4｜随想：亲密关系中，能改变的只有自己

迟到千年/2023.3.10

01 感谢遇见此书

每次在微信读书上找书，又或是到书店闲逛，总是会无意之中看到一本自己满心欢喜的书籍，或许是因为书名，又或是书面封条上的一句话吸引了我的注意，让我对这本书产生了兴趣。所以，我对读什么书并没有特定的喜好。

缘分总是那么神奇，就在我的这么随性的选择中，总是会遇到一些让我感动、让我内心波动、让我不得不思考的书籍。

微信读书上读完了毕啸南博士所著的《在你们离开以前》，本以为是一本小说，不料却是一本讲述关于成长、关于亲情、关于自我疗愈的书籍。这本书的出现，恰逢最近我有些烦恼于与父母的沟通与相处。于是，它让我开始内省，开始审视自己脑子里的各种莫名其妙的想法。读完书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却又表现得非常平静。

读完此书，我自以为是地认为作者应该是一位上了年纪的智者。百度百科查看了作者的信息资料，意外惊喜地发现作者毕啸南居然是一位比我的年龄还小几岁的八零后。

顿时，我对作者产生了深深地敬佩之情，他对人生、对生命、对亲情的认知和理解，犹如一位智者，又仿佛是他自己经历了若干苦痛和低谷后觉醒的真诚领悟。其实，对作者的崇拜和尊敬，不仅仅如此，作者身处名利场，却丝毫未受名利场的左右，潜心求学和创作，也许正因此才会诞生这么多的著作。让我为之敬佩不已的还有，作者洋洋洒洒所著的几十万字的作品，文笔细腻，引经据典，每一篇章都是一篇极美的散文。

读完此书，我羡慕他拥有幸福安稳的童年，尽管他的父母有着各自的不幸与不易，但他的父母，特别是他的妈妈，给予了他完整幸福的童年，让他能够成长成为完整独立的自己。作者在本书的第三篇章《和解》中也写到了童年的幸福与否，对于孩子成长长大后的种种影响，因此他感谢自己的父母让他在成人后，无需疗愈童年创伤和阴影。

我也羡慕他拥有的亲密关系，与父母之间，与亲人之间。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想起了自己与爱人、子女之间的亲情、与父母之间的亲情、与亲人之间的亲情。

02 感谢过往

我的童年并不幸运，父亲因为生病早早过世，母亲带着年幼的我和巨大的家庭债务不得不重新组建家庭。继父是从丘陵山区走出来的固执的老实人，来到家里后，靠着打零工干些体力活儿赚钱养家。

或许是家庭条件太差无法养育两个孩子，又或许是母亲不愿意我因为弟弟妹妹的到来不受待见、遭受冷落，母亲坚持不再生育。所以，尽管母亲与伯伯重新组建了家庭，政策上允许再生育一个孩子，但他们并没有生育小孩，我一直称呼我的继父为伯伯，也并没有改姓。

刚来的几年，伯伯在周遭邻里的七嘴八舌的影响下，时常与妈妈吵架和打架，妈妈自然不是伯伯的对手，而我又无法保护母亲，唯有第一时间叫来邻居劝架。

最严重的一次，妈妈的头发被揪下来了一小戳，嘴角也受伤了，在邻居的劝解下，俩人分开各自待着。看着妈妈哭泣和伤心的样子，我无助极了，一边哭着，一边半夜里摸黑独自一人走了一个小时的路去到家婆家，请家婆和舅舅来家里帮帮妈妈。那时候的我，能够想到和做的唯一的事情，就只有搬救兵了。

劝解下来的妈妈，并没有冷静下来，我陪在她的身边，她不停地哭着，一遍一遍地对我说着：“要不是为了你，农药我都喝了好几遍了，坟头早都长草了。”听着妈妈说的话，我害怕极了，我不想妈妈有事，更不想妈妈去死。

在我读小学的六年里，妈妈和伯伯每年都会多次吵架，每年必来一场打架。每次打架劝解后，我都用最快的速度将家里的农药和刀藏起来，我害怕哪天妈妈真得喝了下去。

伯伯吵完架、打完架后，异乎寻常地快速恢复平静，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伯伯会对妈妈动手，但却从来没有打过我，反而妈妈打起我来，毫不手软，冷不防的一个巴掌就过来了。

小时候的我特别爱哭，每次吵架和打架，妈妈哭得死去活来，我也跟着哭得死去活来。反而等我长大后，我不喜欢哭泣，或许是因为小时候哭得太多，泪已流尽。

伯伯和妈妈的关系，很难形容，他们走到一起，一定不是因为爱情。相互磨合的过程中，吵架在所难免，但随着争吵的增多，渐渐地，我成为了争吵的背锅侠和替罪羊。

妈妈不顺心的时候，第一时间怪罪到我的身上。伯伯不顺心的时候，第一时间怪罪到妈妈身上，而妈妈又第一时间怪罪到我的身上。

妈妈找不到东西，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怪我把东西弄丢了，其实是她自己忘记放哪儿了。家里的鸡死了，妈妈怪我；摔破了裤子，妈妈骂我野得很、到处乱跑；摔破了碗，妈妈毫不犹豫地赏我一个耳光；农忙时给大人拎着温水瓶送水到田里，温水瓶莫名其妙的半途坏了，妈妈怪我没有提好它；煮饭不小心煮糊锅了，妈妈骂我糟蹋了粮食……

每次被责骂和数落后，我都难过极了，有些事情明明就不关我的事，为什么要怪我呢？许多个夜里，想着这些难过愤懑的事情，忍不住地流泪，却又因为怕黑，只好躲在被窝里默默地流泪。许多次躲在被窝离，我想象着如果像电视剧中从高处张开双手跳下去，会是什么感觉，是否就再也不会有难过了我也试过憋着不呼吸，乍以为这样做就会闭上眼睛永不醒了。

九十年代麻将之风盛行，父母不可避免地也染上了这股风气，可是家庭条件本来就不好，靠着打零工和种田养猪所得的一年收成，本来就捉襟见肘，时常临近年底粮食都接不上吃了，但父母仍然无法抵御麻将的诱惑，一有时间就挤上牌局，废寝忘食地打麻将。

我越来越不理解甚至埋怨和责怪沉迷于打麻将的他们，他们宁愿一次次地打麻将输钱，也不愿意给我一块钱的零花钱。

妈妈喜欢到家婆家附近的店子打麻将，那时候的店子其实就是麻将馆加小卖部的组合，小卖部是配套设施，方便征战麻将战场的大人们，买烟买吃的，又或是给小孩子买吃的，打发他们自己去玩，别来打扰大人打麻将。

妈妈沉迷于打麻将的那几年里，每周有大多数时间待在家婆家，要么晚上打完麻将后与伯伯一起骑摩托车回家，要么住在家婆那儿。

俗话说十赌九输，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妈妈和伯伯打牌也一样，赢钱的时候高兴，输钱的时候不开心，相互间你怪我我怪你。

有一年春节，妈妈在二姨家打麻将，输了一千多块钱，我的学费也被输掉了，那一学期我又成了班里拖欠学费，最后交学费的同学。

每年的暑假和寒假，我的表哥苗苗哥，我大姑的儿子，骑着自行车来我家，接我到他家去住上一段日子，方便我们一起玩耍、一起打打麻将或扑克牌玩。我请妈妈给我点钱，妈妈每次都不愿意，特别是在打麻将的时候，宁愿输掉几十、几百块钱，也舍不得给我五块钱。

六年的小学时光里，我非常的自卑。每学期我都是最后几个交学费的学生，我没有新衣服，每年仅有的一套新衣服也是学校强制要求买的校服，我没有零花钱，没有买过零食，也没有买过课外书或玩具。

自卑的同时，往往伴随而来的是自大。我的小学成绩时好时坏，每学期老师的期末评语中，总免不了会有那么一句“骄傲自满”。回家后，自然逃脱不料被妈妈狠狠地一顿数落和体罚。

六年的小学，在我的记忆里，不快乐的时光远远多于快乐的时光，我渐渐地不喜欢妈妈了，我感觉她并不爱我，甚至我认为她将自己的不幸怪罪到了我的身上。我至今仍然记得，当我父亲过世之后，每次我坐在凳子上习惯性地踢脚时，都招来一顿臭骂甚至耳光，因为他们不止一次地说是因为我的踢脚才将我的父亲踢死了。

03 和解之路

大学毕业那年，赶上了汶川大地震，我家处于重灾区，房屋倒塌了，妈妈和伯伯在地震棚里住了大半年的时间。毕业后，我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回我家，在家里住了两天后，带着小姑给我的两千块钱，只身一人去了深圳，真正开始了我的人生之路。

家里的房子需要重建，我将工作攒下的钱全部寄给了家里，看着银行卡中为零的余额，想着一个月后才发的工资，我该如何是好，突然间我有一些可怜和委屈。

工作几年后，我遭遇了最好的朋友的信任危机，跌落到了刚刚开了个头的人生的谷底。

然而，就在这时，我幸运地遇到了身心灵的书籍，开始重新认识自己，更让我认识了我内心中那位伤痕累累的小孩。

我渐渐地拥抱我的内心小孩，竟然也慢慢地开始谅解了我的父母，尽管儿时他们让我感受到了心灵的委屈和伤害，我相信那也是他们的无知与无奈，他们在没有自我觉知的情况下，已经给予了我当时最好的一切了。

于是，我开始走上了自我和解之路。

当我处于信任危机之中，处于人生低谷时，我电话让妈妈来说深圳陪我，他们义不容辞地千里迢迢奔赴而来。

当我决定了从深圳的公司辞职，打电话讲给妈妈听的时候，她没有问我为什么要辞职，只说了一句：“你想回来就回来吧，你伯伯还在挣钱，回来饿不着你。”顿时，我忍不住地哭了，挂断了电话。

终于，我又确信了，父母是爱我的，家永远都是我的庇护所和港湾。

在家待了整整半年的时间，期间读了许多的书籍，每天卖各种好吃的商贩从家门口经过时，妈妈总是给我买或是买一碗豆花、或是买一碗酸辣粉。在家待着的日子里，她们也从未开口催促过让我快点找工作。

而今，我的父母与我一起住在北京。妈妈和伯伯每天仍然不停地拌嘴，但这就是他们俩的相处模式，而我也潜移默化地受此影响，所以我与我的媳妇也时不时地拌嘴争吵。

几年前的某天，妈妈突然提出要我给她和伯伯买机票，她要回家。她委屈极了，似乎在北京帮我们一起看孩子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但其实为了不让她们累着，我们特意请了照顾孩子的阿姨，以缓解他们带孩子的压力。

得知她要走的原因，是因为平时在家里我曾多次当着阿姨的面反驳或数落她，她认为我故意不给她面子，让她难看了，所以才坚持要回老家。

听到这个原因后，我当即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确实有时候如果父母的说法不正确，我会当即反驳。

这次事件的起因，正是由于晚上吃饭时说起了鸡蛋和牛奶的营养价值，因为妈妈的类风湿和骨质疏松，我便说道她最好每天坚持吃鸡蛋和喝牛奶，但是，她以前没有吃过，更没有习惯吃鸡蛋和喝牛奶，于是，张口便说医生说过类风湿要忌鸡蛋和牛奶。我当然知道这是她不愿意吃鸡蛋和喝牛奶的借口而已，于是毫不留情地反驳说下次看医生问问医生能不能够吃鸡蛋和喝牛奶。

当我解释并没有不尊重她的本意时，她便说起了我从未有过印象的过往之事，她说在我读高中时，她到学校参加家长会，家长会结束后我就让她赶快回家，似乎她的到来让我觉得丢脸了。对于此事，我丝毫没有印象，也许当时我确实有那种想法，因为长期的物质和精神的不富足，让我在许多同学的面前显得不那么自信。但是，我高中的学习成绩也还不错，特别是高中二年级待在普通班，我的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所以我更相信我并不会那么不自信。

妈妈牵出了过往之事，强烈的触碰到了我的内心小孩，顿时我心中对于小时候的种种委屈喷涌而出。我第一次将我心中的委屈哭着告诉了他们，我告诉他们小时候被他们因为各种事情冤枉的委屈和不甘；小时候他们宁愿打牌输钱也不愿给我一块钱的委屈和愤恨；小时候每次最后交学费，没有新衣服的委屈和自卑。种种数落倾泻而出，带着伤痛，狠狠地甩了一次门，走下楼去。

幸运的是，贾董理解我的过往，并感同身受地认同我小时候成长的委屈和不易。

当我冷静了下来之后，我给我的小姑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和妈妈之间发生的事情，小姑没有指责谁的不是，只是说父母和孩子之间就是这样，有难过、有责怪、有原谅、有体谅。最终，她跟我妈妈打电话说了很久的话，我也再一次跟妈妈道歉后，此事终于翻篇过去了。

我知道我与父母之间的关系和相处模式，无法变得像我所羡慕的其他家庭的父母子女一样，毕竟我们之间就是如此相处了十几年过来的。我更知道，我无法让我的父母改变什么，我能够改变的只有我自己。

自我和解之路并不那么好走，以为已经和解放下的事情，在不轻易之间便会再次跳出来，挑动敏感的神经，让人再次饱受当时的委屈和磨难。

当我有了自己的孩子后，我深深地知道，让孩子感受到爱有多么的重要，所以我不断地学习着，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位合格的爸爸，给予我的孩子满满的爱和安全感。

我发自肺腑地感激着我的父母，能够选择在安享清闲的晚年，远离家乡，来到北京，帮着我们一起带着我的孩子成长。

也许通过养育我的子女，能够让我的父母也感受到我爱孩子、爱伴侣、爱家人的方式。

04 回顾

如下的这些文字，是十几年前当我走上和解之路时，第一次通过信件的方式写给父亲母亲的话。此封信件写于二零一二年六月六日。

亲爱的妈妈、伯伯：

您们好！

第一次提笔写些什么，看起来似乎有些好笑，但如下这些文字，这些话，是当下我最想要说给你们听的。我们之间表达爱的方式，含蓄内敛，从不敢轻易说出“爱”这个字。于是，我也只敢写在纸上，表达我对你们的爱和感激之情。

出生在改革开放轰轰烈烈的八十年代，成长于经济突飞猛进的九十年代。儿时的记忆并不清晰，可仍旧记得支离的片刻和短暂的瞬间。

小时候的家庭环境很艰苦，家庭也并不和谐。在我的记忆里，并不喜欢小时候，因为难过多于快乐。可是，一路走过，在磨练中铸就的习惯和性格，却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我反倒很感激似苦似甜的小时候了。

从小生长的环境里，我们并不习惯向父母表达我们的爱和感谢，全部都当成理所当然地埋藏在心中。我想，是因为我们不习惯于大声的表达这种爱，更是因为我们不懂得对父母的爱是什么。为此，我希望能够随着这些文字的飞扬，将我对父母的爱与感谢表达出来。

我亲爱的母亲，您是位温柔善良、质朴坚强的女性。您从小到大所吃的苦头委实太多了。您从未见过您的父亲；您的成长岁月吃尽苦头；您的年轻时代丈夫病逝，您不得不挑起生活的重担，重新组建家庭后，为了家庭，为了孩子，您毅然坚强的宽容与付出；您的中年时光病痛缠身，您坚毅地与病痛斗争着。您的经历荆棘坎坷，让人不得不怜悯和同情。

可是，我亲爱的母亲，那些已经过去了，我们拥有的时光里，仍旧充满着快乐和欢笑。您有勤勤恳恳为家付出的丈夫，您有长大独立的儿子，您还有关心着您的兄弟姐妹们。您并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与同情，因为您所拥有的比起别人多很多。

我亲爱的母亲，感谢您。是您给与了我生命，是您养育我长大，是您教育我如何做人，是您在我困难的时候陪伴着我，是您不厌其烦的在我耳边唠叨关切。

我亲爱的母亲，我爱您。我想让您知道，无论是健康还是病痛的您，我都一直爱着您，因为您是我最亲爱的家人。无论世事如何变化，我都在您身边，陪伴着您。

我亲爱的母亲，我想让您知道。您的生命属于您自己，您是为自己而活的，无论什么时候，您要关心的首先是自己。我们来到世上，都会经历上天为我们安排的每一件事，有快乐的，也有痛苦的，但那都是上天为我们独身定制的。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应该积极乐观，开心快乐的生活每一天，即使现在病痛缠身仍未痊愈，但是我们心中仍要相信，它也是上天安排来为我们教授课业的，我们欣然接受病痛的存在，等到我们学会了病痛所教授的课业后，它一定会离去。所以，我希望您能够知道这些，然后保持乐观豁达的心态，不再埋怨病痛带给您的不幸，因为您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与同情，别人的怜悯和同情也无法帮您学会病痛要教授与您的课业。

我亲爱的母亲，我还想让您知道。您的孩子有属于他自己的思想和经历。他会按照自己的规划来安排自己的生活。无论他的规划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那都是他自己的认知和抉择，这些只有他自己可以经历。您无法帮他走完他所要走的人生路。您爱您的孩子，那么更加尊重和支持您的孩子的规划和抉择吧。

我亲爱的父亲，您给与了我生命，可疾病结束了您短短的生命。对您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请您原谅。可是我仍想让您知道，尽管如此，您依然在我的心中，每年到您的墓前，没有言语，但我相信您会心领神会我的想法和心思。我想让您知道，您的孩子认真的生活着，他爱着他的父亲母亲，他也爱着关心他的每个人，请您放心。我亲爱的父亲，感谢您，我爱您。

我亲爱的父亲，我的伯伯，您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进了我的生命，尽管您没有给与我生命，但是您给与我成长。所以，在我的心中，您也是我的父亲，尽管没有改口仍旧叫您伯伯，但我想让您知道我的心意。

我亲爱的父亲，感谢您。是您为家添砖加瓦，是您顶着大太阳爬上那么高的高架卖力的工作着，为了家，为了您的孩子，默默付出，无怨无悔，是您无谓旁人的挑拨离间毫无保留的爱着家。

我亲爱的父亲，我爱您。我想让您知道，每个人最重要的就是生命，我们的生命只有一次，怎么能够含糊粗心的过呢。我们要爱护自己的身体，除了我们自己，没有谁能够更爱我们的生命了。所以，我希望您能够多多眷顾您的身体，您的生命。我还想让您知道，尽管很少跟您打电话，但是牵挂的心一直都在，我们都深爱着您。我希望您能够和您的妻子，度过快乐无忧无虑的后半生，为此我们都在努力。

我亲爱的父亲母亲，以前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表达我对您们的感谢与爱，可是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迈出这一步。无论我是否在您们身边，我都希望您们能够感受到我对您们的爱。

生活给予我们的，那些美好的，那些难看的，都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礼物，我们欣然的接受，感谢上天精心地安排让我们成为一家人，共同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无论是吃过的苦头，还是享受过的快乐，都是我们一生的财富。

最后我想对您们说：有多少苦痛有您和我一起度过，一起承受。有多少快乐有您和我一起享受，一起感动。

此致

          敬礼！

                                                                                                                      爱您们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