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在白天,我大多时候在观察,在被动或者主动地接收一些观点,有必要的话,也输出一些观点。到了晚上,精神状态无比的好,思维十分的活跃。
脑子里辗转的东西太多,多到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好。
关于三岁之前的事情,我几乎记不得了。小时候跟外公外婆住,外公腿不好长期卧床,外婆去坡上干活就带上我,会随身带着一个肥料口袋或是一个垫背用的背垫,我坐在垫子上玩耍,他们算干活。记得有一次,我们回来到家门口的小路上,外婆让我慢慢走回家,她先去看外公有没有翻滚下来床,将就先做饭,我记得每一次到了那一小段路,外婆几乎是跑着回家的。还有一次,管计划生育的一帮人来到外婆家,外婆们叫我躲在房屋后面的阳沟里,不准出来,出于好奇,我从另一边走出来了,最后不知道他们双方是咋说的,才结束了这次会面。再有一次,晚上,好几个姨妈来看外公,买了很多好吃的,我记得有黄桃罐头,香蕉,石榴各种。我拿着一半石榴在吃,不知道何种缘由,几个姨妈把我逗哭了,我越哭越来劲。我清楚记得那时候的内心活动,一开始她们哄我,本来我想不哭了,但又觉得,一哄就好,太没有面子了,于是为了面子,我继续哭。哄了一会她们可能没耐心了,就让我自己哭,继续哭了一会,我发现自己哭不了了,不想哭了,但是又想着在她们没哄的情况下自己不哭了,更没有面子,于是继续假装哭下去,最后这场哭戏是如何收场的,也不得而知了。这是为数不多的关于小时候的记忆,如果那时候我有三岁的话。
更早之前的事情,我是从大人们口中得知的,包括我的出生经过。
跟爷爷奶奶一起住的时候,是在外婆家住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候祖母家背后有一间土墙房,那是完全用泥土建造的,房顶盖的是石板。土墙房有一间门,与其说是门,倒更像是一个栅栏门,又矮又窄,大人走进去得弯着腰。还有一个小窗口,窗口位置比门的位置高,位于另一面墙。窗口大概类似于一个正方形,大小跟奶奶们用来印粮食的升子差不多大。不得不说,土墙房确实比木房子经事,当初跟奶奶们住的木房子现在已经腐朽坏掉了,但是那一间土墙房还原原本本的立在那里。如果没有外力的破坏,我觉得它还能活很久。奶奶们说当初我们的老祖公打造这个土墙房,是用来烤烤烟的。从我们开始跟奶奶们住,就没见过烤烟了,也没见过烤烤烟这一操作。不过应该能想得到,烤烤烟肯定要烧火,而土墙房肯定比木房子更安全也更封闭。到冬天的时候,土里收回来的苞谷秆草会靠着土墙房堆,越堆越高,不注意观察,基本上看不出来还有一间屋子。
小时候,这间土墙房对我来说,是个很神秘的存在。有的大人为了躲避计划生育,生孩子,就是躲在那间土墙房里生的。看见其他大人鬼鬼祟祟的进进出出,我越发觉得神秘。那是我第一次有关于生命诞生的隐约感知,但同时啥也不懂。内心有无数个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但又找不到人来解答。大人们进出那间土墙房,还不让你看,也不准你说话,更不会回答你的一万个为什么。于是你只能偷偷的看,如果幸运的话。但又不得不假装不感兴趣不会乱说不知道任何情况的样子。后来听说,我出生在我六姨家的一个小偏房里,那个月子中,我妈带着我奔波了三个地方,从六姨家的小偏房,住到了村里一个老祖公家的土墙房,最后住到了五外公家的土墙房,才把月子坐完。并且从我六姨家的小偏房搬到我们村里那个老祖公(和上述介绍的老祖公不是同一个,但是同姓,挨着我外婆家)家的土墙房的过程,她们走的小路,爬山涉水的那种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小路,我妈一个人在前走,我奶奶和我六姨家婆婆(我们喊三奶)抱着我走在后面,与我妈拉开一段距离,怕被别人发现。这个过程中如果我饿哭了,抱我给我妈喂一下奶,再继续前行。听我妈说,她在那一个月天天哭,眼睛都哭肿。后面我一满月,他们就带着我去了云南,为了躲避计划生育,在家里呆不下去。带着我去云南,把我姐放在家里跟奶奶们住,听我妈说,出这个门,她也哭了很久。
长大后,受过一些教育,加上一些医学常识,我知道人出生大概是怎么一个过程。但是我没真的见过人生孩子的场景。后来由于一些机缘巧合,作为一个陪产人士,第一次接触到了临床生孩子的过程。即使我知道关于生孩子所有的理论,但真实的场景确实给我的震撼很大。在这里真的想说,每一个生孩子的女人都是无比伟大的,至少我发自内心敬佩。也是这个过程,更加让人能够感受到生命的神圣,能够对生命产生敬畏。只是再一想我妈生我的过程,除了心疼,只觉心酸。
好了,说了人的诞生。这只是开始,只是一切事情的开始。在这之后,会经历很多阶段,青少年、青年、中年、中老年、老年。我比较陌生的是诞生到有记忆这一段,之后的每个人生阶段,我都经历过,或是正在经历,或是看着别的人经历我最终也会有的经历。
人生每个阶段,中间的阶段可能会因为每一个人的实际情况有所不同,但本质不变。总的来说,新生儿和老人,就是人类最本质的样子。人活着,有一些东西是必需的,那就是充饥和保暖,是最本质的。其他的,都是附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