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无论走到哪里,眼前都会看到凌霄花,它们有的匍匐在地上做成矮小的隔离,有的在围墙上散开成一道美丽的花墙,有的就从别人家的院子里探出几个枝条,枝条上垂着几朵美丽的花,让人生出无线遐想:“满园春色关不住,不知院墙内的凌霄会开成什么样子?”
我家的单元楼门口,就有一棵凌霄花,这几天又开始妖娆娆地盛开了,浓绿的叶子间密密麻麻的都是花骨朵,花期从现在开始可以到八月底,整个夏天,这棵凌霄就成了一道吸引人的风景,每天在开满花的门口进出,心情都不要太美哦。
自从我五年前把它从家里的小花盆里移到地上,它可是撒着欢儿地往上爬,先是沿着单元墙往上爬到一楼平台,横向已经覆盖了大半个平台,纵向也已经爬到了三楼人家的窗口,我好希望它能爬到五楼,这样我吃饭的时候打开窗就能跟它打招呼了。扎根在泥土里的植物都不用去管它,它自会吸收地里的营养让自己更好地生长,何况凌霄这种很粗犷的植物。所以,这几年来它的根系越发粗壮而且还长出了很多分支,每一个分支都努力地往不同的方向游走,楼道门的一边墙已经看不到原来墙面的颜色,远远望去,只是一片绿色。
说起凌霄,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句总是舒婷的那句诗句“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高中时读到这首诗的时候,还没见过凌霄花的我对于凌霄花的第一印象就是鄙视,对需要依附别人才能显示美丽的人生也充满了不屑。
那时候我以为的爱情,就是诗人笔下的爱情,“不能是附庸的爱情,不能是趋炎附势的凌霄花,依附在橡树的高枝上而沾沾自喜。也不能是奉献施舍的爱情,不能是整日为绿阴鸣唱的小鸟,不能一厢情愿的泉源,不能是盲目支撑橡树的高大山峰。不能在这样的爱情中迷失自己。”
所以,恋爱和婚后的一段日子,为了做与他并立的一棵木棉,为了做一个独立的自己,张开了自己所有的羽翼随时准备去战斗……
有一天,在小城的拐角处终于遇见了一丛凌霄花,夏天的阳光下明媚地绽放着,它静静地开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的围墙上,那么美那么美!花的柔美,树的伟岸,和谐完美是给我的第一印象。
也许,是我误解了凌霄花,也许,是我误读了诗句……
后来,越来越喜欢凌霄。
有一天,终于把它种在家里的花盆里,可是,第一年它只长了几片叶子,稀稀拉拉地攀爬着,第二年它只开了三朵花,第三年,它没有一点动静,没长叶子没开花……第四年我准备把它丢弃了,看到它如此粗壮的根系,就把它种在楼下的空地上,没想到春天一到,它就开始蓬勃生长……它的根深深地扎在泥土里,它的叶努力地向上,原来,每一种植物都是如此奋斗才能生长,而所谓的依附也只不过是一种方式而已。
一直觉得凌霄是属于女性的,它的明媚,它的柔美,它的韧性,和男性的坚毅,刚强,是最好的互补。
凌霄花代表着慈母之爱,慈母就是这样的吧,用我的看似柔弱的外表给你坚强的力量,我我灿烂的笑容给你坚实的温暖和拥抱。
我只愿做你高大身姿边的一株凌霄,依偎在你肩头。我的根还是深深地扎在地下,与你相握,面对风雨,我们依然可以共同度过。这也是一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