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此时,应是个四处“寻花问柳”的季节,但因为疫情,我们都只能宅在家里“云赏花”。
几天前突然一个电话,朋友邀我去看桃花,勾起了我好多回忆,于是回翻以前的QQ空间、网盘、朋友圈,又把成长历程里一幕幕与桃花零距离的美好都浮印眼前...…
正好,此时不宜外出,却也不错过这三月桃的盛景:
十岁之前,我在江西鹰潭一个四面环山的小村里长大,也许是这片淳朴的土壤给了我对大地、对植物最初的亲近。
印象中,紫色的草籽(紫云英),黄的油菜花、白的萝卜花、粉色的桃花,各种不知名的野花,次第开放,续写着春的浪漫。
大学之前辗转到内蒙古生活,那里看不到桃花,但是有成片的向日葵、波斯菊,盛开的时候洒满旷野,同样让人迷恋。
我以为,我会因而渐渐忘记她。
是的,并没有。
它只是被积压在记忆深处,却从未消减,直到再次看到桃花时我才明白我对她的深爱——
大学在武汉学农学,在一片小麦试验田边,惊喜的看到一排盛开的桃花。于是在那个相机还是交卷的年代,我匆忙去照相馆租了一台相机,回来把它拍下。
照片现在是找不到了,但还好那个画面却永远烙在我脑海里,闭上眼睛想它,依然清晰可见。
研究生时候,跟好友在桃花园里左拍拍右照照,那时候倒是有了数码照片,都存在网易相册里,可是现在这个相册关闭了,照片又找不到了。
这疫情期间,大家都在说武大的樱花,可我满脑子在想的是我华中农大的油菜花和桃花。
后来工作了,坐着北上、南下的列车,经过了祖国各地的田野。窗外风景掠过的一幕幕,犹记得粉色的桃花与绿色的小麦相衬着,在明亮的阳光下,充满生机。
工作几年,南来北往地,心里依旧总想去看不一样的风(tao)景(hua)。
不远千里去到林芝看桃花,漫山遍野,惊叹于她如此纯净原始野性的美;
婺源的油菜花出名,更喜欢小溪旁的桃花,宁静而和谐,充满生活气息的美;
广东韶关乐昌九峰的桃花,毕竟桃树也是经济作物,倒是多了几分现代气息,刻意而为的美。
前几天在《影响世界的中国植物》看到了桃子的祖先“光核桃”,也就是现在还在西藏林芝那片土地繁衍生息的野生桃花。
因为去过那个地方,看这段纪录片时更加有感觉,也勾起了去林芝看桃花的那些关于“美”的画面。
那趟旅行无疑是非常成功的,美不胜收,但当我看完纪录片后,却萌发了一点遗憾的感觉,为什么呢?
想了许久,好像就是我们常说的:
少了故事。
从那颗最老的桃树到现在,已去1300余岁,那时候李白才刚出生呢。而这片野生桃林是如何开始繁荣的,光核桃之于藏民又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千年的历史,这里又上演了多少美丽的传说呢?
遗憾的大概就在这里,欣赏了桃花的美貌,却没能触摸到她的韵味。
如果我们抛开她的“美貌”,去探究她的前世今生,去感受她的喜怒哀乐,去聆听她的悲欢离合,桃花,不再只是株多细胞生物,而是一有灵性的生命,她不只是“美”,而是“美好”。
夸父追日化桃林、人面桃花最动人、
王母三月蟠桃宴、五柳笔下桃花源、
黛玉葬花落愁思、东邪奇人桃花岛、
花千骨画桃花羹、三生三世十里桃...
从古代神话到今朝梦梁,此处略去万字,桃花的美好仿佛护佑了中华数千年,未曾改变。
我们总想把所见的美好都分享给他人,就像我,总想把我看到的大自然的美好传递给学生,但总觉得力不从心。至此,好像是找到了一点思路了!
每个人对美的理解和定义不同,各有追求,对花、对人都是如此。但一致的是——
人人都内心向往一份“美好”。
曾经被冠以“花痴”称号的我,为何如此钟爱和关注桃花?这是个谜,但今日我想说,这就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
在我们的生命中,总会有一些事物,跟它有着与生俱来的亲近感,有着说不清的偏爱或擅长。
美国哈佛大学教育研究院的心理发展学家霍华德加德纳(Howard Gardner)在1983年提出多元智能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