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了很久,才觉得这个题目可能会比较庄重的表达一部分自己对于生命的看法
1、死是大事,又是小事
又是一年的年末,定会有很多人在这个冬天永远离去。可能是大自然的定期筛选吧,每年农历的年末,体弱的人就容易扛不住,过不了年关;伏天也是一个道理。我有时会突然蹦出来一个想法:是不是年底了,地府也要做年终总结,把未完成的工作,阳寿已尽的人带到他们该去的地方;可能是自己最近涉及死亡的作品接触过多,总是蹦出来些有的没的。
在我印象里,有个邻居家的老人就是腊月底去世的,那年过年的时候他们家没有放爆竹,也没贴春联,大年初一也不拜年或者打开家门接受别人来拜年。人去世后,是有一些习俗的,比如一年至少要祭奠四次:忌日,清明,中元,春节,有的可能逝者生日或者梦到了托梦还要另外再说,总觉得对于过世的人,无论以前多么熟悉亲密,一旦离开了就不是那个自己认识的人了,再“见面”多了份仪式感、庄重感甚至是阴阳两隔的敬畏,却少了里面固有的感情。还有很多说法,比如一个月内不可以祭祀两次等等,可能因地域习俗而有所差异吧。
那对于死,我在这里浅谈下自己的拙见。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都会从一开始萌发,鼎盛,然后由盛转衰,从有到无,规律就是这样,不存在什么经久不衰,但却有永垂不朽。每一天都会有生命以不同的方式逝去:给伤口涂抹碘氟,死去的微生物;给病人切除阑尾,身体的组织从活体剥离;除草剪枝,植物体的生死选择;而疾病与饥饿,则是人等动物所面临的大问题。所以失去生命对于整个大时代来讲,微乎其微。但如果提到“死”,似乎就是特指人或者跟人有情感的事物。跟自己有关系了,自然就是大事了,所以当心爱的物品离开自己,或关系不错的人离去时,心情是悲伤的。但矛盾的也在这里,为什么会觉得死人不祥甚至害怕?我很困惑但是无解。
2、死——成长
真正认识到死亡是我外公去世的时候,现在回想起来已经快十年了。
从我记事起,外公就带着假肢,而且几乎不出门,据说为数不多的出门,其中一次是外婆不在家去抓乱跑到街上的我。小的时候除了爸妈带我,几乎是跟着外公外婆的时间最多,不懂事会拿棍子敲外公的假肢,会故意调皮捣蛋把马扎乱摆,会调侃假腿,后来才知道这条腿是战争年代外公在兵工厂填炸药时炸掉的。几十年了,也就习惯了,家里人调侃就调侃呗。可也是这个原因,才沉默寡言,到了最后身体非常不舒服才去医院,住院不到一周就回光返照离开了。
我到现在都觉得遗憾的是没有见到外公最后一面,外公会陪着我看点播的《猫和老鼠》并且乐此不疲,会陪着我玩儿“排竹竿”的纸牌游戏,会给我炸肉,包大包子给我吃,虽然也会在我七岁八岁狗也嫌的年纪给我爸妈告状,可是我真的很想他,给我在那颗君子兰前面扎头发叫我不要乱动的模样,叫我跟着他在楼头用铝壶烧水时的仪态,不善言辞却慈祥的笑容......我独自坐车去参加葬礼时,越近越觉得不是真的,可是眼泪却越流越多。
爸爸说当时从医院抱着卸掉假肢的外公时,很重。有人说人的灵魂有七克,外公那么重,可能是灵魂要抽离了,可是身体还能感受到我们的不舍,不放他离去吧。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死是身边真的会发生的事情,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成长。
3、生而为人……
《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中,松子的作家男友死前留下的一句话是:生而为人,对不起。这是一个对死的胆怯者变为勇敢者的转变,以及不知对谁说亦或对全世界说的抱歉。我不是八女川,我体会不到他的无奈,可我觉得生而为人,就要有一个人的样子。死不能选择,只能有一种样子,无非是轻的成青烟,重的成骨灰,可活着却可以有无数种选择,不必像一块钟表,在忙忙碌碌中转动。
如果我死了,不想开什么追悼会葬礼,就让我悄悄的走就好了,也不要什么墓碑棺材,就把我的骨灰拌到土里,加上五十年的那种缓释肥料,种上一棵松树或者柏树,养在学校体育场附近,希望我的残骸能每天看着运动的人儿,沉浸在浓浓的书卷气里,伴着松柏,经霜弥茂。
向死而生,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