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寂寞在唱歌

凌晨十二点半,我知道多少一写,就要很晚睡去了。也无妨,反正天热给熬夜难眠找了一个再妥当不过的理由……

窗户外,各家灯火几乎全部熄灭,仅有一两家,还是微弱的光,加班的男人在洗澡,啼哭的孩子在吃奶,睡不着的人在呻吟……

阳台的风是热风,吹在脸上没有丝毫的舒服,反而让身上更粘乎了。我很反感粘乎的一切。今年的伏天,听人说,时间更久温度更高,我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空气里,不是干燥纯粹的热,而是潮湿令人厌恶的闷热……

破旧的居民楼的外墙上,空调外挂机嗡嗡作响,在这里听不到蝉鸣虫子叫,也没有蛐蛐儿格斗的声响,周边只是死一般的沉寂,你听,好像是寂寞在唱歌。

在五六岁的时候,农村的夏天,即便再热,也不知道厌烦和躁动是什么。有时拿着凉席和蒲扇去大街上睡,一是家里可以断电节约电费,二来,街上有风有邻居聊着家长里短,说说这个坏话,拉拉那家八卦并且乐在其中。小孩子们拿着被单子披在身上,扮演古装戏里面的角色,或者把年纪小的,放在被单里,来回摇晃,就是乐此不疲。也有的时候躺在地上听大姐姐们讲鬼故事,尽管地面冒着白天积淀的热气,像蒸桑拿,也不觉得怎样。树上的知了叫的带劲,似乎在比谁的声音更响亮,各种虫子叫的也欢腾,蛐蛐儿们激烈的格斗。路上不用担心有车轧过来,那个时候没车,有,也只是大轮子的自行车,很晚的时候,也不会出没了。总是观望着街上的人们,不说话,摆成“大”字形,在听寂寞唱歌……

不去街上的时候,就会扛着凉席枕头去屋顶睡,大人们说,睡一夜对身体很不好,半夜会叫醒我们,让我们回屋睡,如果我装死不醒,便也不再叫了。留我独自一人享受霸占安静的星空。星星多的时候,我会数星星,数着数着就睡了,没有星星的夜晚,我会想嫦娥在哪个位置,牛郎织女在哪里,夜空中到底有没有神仙。流星划过的时候,我还真见过,我也会天真的许下愿望,许的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

那个时候脑子里不会想这事那事,也不会想起这人那人。我想对着夜空大喊,可我喊不出来,我也不敢放肆,可我真的听到寂寞在唱歌……

我不想用手机打发工作之余的时间,空虚寂寞和无聊可怕到让人发慌,在多抓鱼这样一个买卖二手书的交易平台上,买了好多廉价书,看书不上瘾,但买书上瘾啊…闲时随便翻翻也能求个心理平衡,我不想听到寂寞唱歌……

我怕热,怕粘,我又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空调房里的凉。于是我裹着被子,任由虚的不能再虚的身体往外疯狂的冒汗。

冬天,你可以无限制的往身上一层层的加衣服,裹成熊也没人骂你神经病,可夏天,你能无限制的往下脱吗?脱到一丝不挂,就要被打了。

2018 7.22 凌晨一点十分 派大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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