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银行里,最苦逼的职业就是吸收存款,无论是个人的储蓄型存款,还是公司的对公存款,都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但是曹坤,通过自己的努力,他做到了。只不过他大大的肚腩就是这一切付出之后的代价(曹坤是个男生,大肚腩可不是怀孕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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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安利”吗?不是文章里总出现的那个“给大家安利一本书”的安利,而是现实实实在在的那家保健品公司——安利。好吧,不绕了。就是某个在中国做了好几十年,甚至运动员都在使用的那款保健品。说实话,当今的中国,大环境太宽松,干什么的都有,五花八门。甚至,真的有哥们为了一个iPhone,去买血卖肾。话说,这个直销在中国也有十好几年的历程了,可是有些时候,大家依然分不清这个直销和传销到底区别在哪儿?很多人被所谓的直销骗去搞传销,很多人被所谓的高收益骗去搞自己的家人和朋友。
这不,我一个姐们前两天给我发短信,让我去听一个叫“天狮”的直销讲座。我很小白的问了一句:“姐姐,天狮是哪路大神,也是你们银行的?我百度一下。”对方立马尖叫道:“小何,我都辞职快一个月了,难道你不知道吗?天狮是品牌,品牌,品牌!”
我立马把话筒拿到了一边,我的耳朵啊,骨膜都快被震碎了。我重新拿起电话说:“天狮讲什么课啊?姐姐,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这位姐们跟我在电话里说,她在做一个直销品牌,有很多免费的课程,可以邀请好朋友一起参加,而且参加课程也不会花钱,不推销产品,将来买产品还有优惠呢!我立马回绝她。这分明就是传销套路,我承认,我之所能分辨的这么快,是因为小何我也曾经干过类似的行当。之所以叫行当,是因为我总认为这不是一项正经的职业。小何我大三的时候,在学校卖过雅芳。不过,雅芳这个品牌还算是不错,经济实惠,就算物价飞涨,羊肉串都从一块钱三串变成三块钱一串了,可是雅芳的价格始终没有变过。这是什么精神,这就是直销精神。好吧,别听小何在这瞎忽悠了。这都是插曲,小何我当年就做了半年,也就金盆洗手了。
说起这个姐姐,我跟她算是颇有缘分吧。
她比我长三岁,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是一家银行的信贷部业务员。这个姐姐姓潘,单名一个辉字。潘辉这个名字乍听起来特别英气,像个男孩子。确实,她的性格比较像男生。可她毕竟是女生,身上又有许多女生的娇嗔之气,这两种气结合到一个女孩子身上,就比较诡异。她对女生一般都很不客气,吆五喝六。搞得大家都对她很反感。她对男生却热情豪爽大方,时不时还发发嗲,还算是有点男人缘。不过,这个银行里好多行政部、审核部办事儿的都是女生,其中以四十左右的大姐为主。潘辉就很不讨这些大姐欢心。
比如说,潘辉有一次需要审核部小姑娘给她找客户档案,有一个客户的贷后管理需要修改,而且第二天审计处就要下到行里审计,这份贷后档案很重要。谁知,潘辉平时就对审核部小姑娘指手画脚的没好气儿,这回倒好,审计部小姑娘一直把她这份资料拖到临近五点下班也没有交给她。潘辉很着急,左等右等,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去找大行长告状。这一告不要紧,挨了大行长一顿批,说她这点儿事儿都处理不来,将来怎么担任其他重责。潘辉垂头丧气的回到办公室,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去临街给审核部的小姑娘买了一份doughnuts,这才看到小姑娘露出了笑脸,然后递给她那份客户档案。小姑娘谢过潘辉,跟潘辉一起出了办公室,只不过一个回家吃甜甜圈,一个留在银行修改客户档案。苦逼的人,一定有苦逼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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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潘辉在银行不太服众,但是却得到了大行长的极大器重。没过多久,大行长就把潘辉升任为新开网点支行的支行长。其实,潘辉不知道,当时大行长之所以任用她一个新人,就是因为行里实在没有适合的人选了。那个时候,行里也是百废待兴,刚刚起步。可是潘辉不这么看,她认为是她能力使然。
所以,在当了支行长之后,她更加随心所欲,对手底下的几个新人连骂带罚,大家对她抱怨极深。
她不得人心之处,不光在于她人际关系处理不妥当,还在于她不会做业务,对银行业务极其不熟悉。曾经当信贷员的时候,为了赢得大行长的欢心,她积极努力找客户,给男同事当辅调B角,可是自从当了支行长,她就再也无心业务,整日蹲守在银行里。就这样,一段时间之后,支行的业务每况愈下。后来,大行长派了一个业务高手当她的副手,这才消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那位业务骨干,也就是潘辉的副手——支行的副行长,后来因为业务出色,并且组织活动管理活动尤为突出,直接被大行长调回行里,任命为副主任,比支行长还大了半级。
潘辉就是这样一种上不上,下不下的状态。行里的员工都说她命好,早早占了行长的位置。要是现在,哪轮得上她!
我记得,潘辉婚礼那天邀请我去参加。我忙不迭的就去了,带了好些名片,以为怎么也能多结识一些银行的金领精英,谁料同事那桌寥寥无人,好多银行的同事给了份子后早早离席。让我也扑了个空。那天最尴尬的是潘辉过来敬酒,眼看着整个一个圆桌满满当当摆着佳肴,却只有稀疏的几个人在。我想,她也是习惯了。
小何姐姐也是女生,潘辉为什么跟我很是投缘呢?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也曾经自问过。后来我想,或许就是因为我性格比较偏中性,又不拘小节。最最重要的是,我在业务上跟潘辉有着密切的联系。说白了,她的业务能力很差,她所有的客户半数以上是出自小何姐姐我之手。曾经,她们行的业务我最熟悉,也是潘辉给了我第一手资料。说实话,我自是赚了不少,当然我也从来不亏待合伙人,潘辉赚得比我只多不少。就算看在“钱”的份上,她多少对我也会手下留情,嘴下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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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潘辉当上支行长半年以后,她把手头的信贷类业务都交接给了其他信贷员,我也就渐渐减少了跟她之间的业务往来。本来嘛,这个行业还是十分现实的。就这样,潘辉逐渐淡出了我的视线。
这一回,听她说已然辞职一个月有余,我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还是唏嘘了一阵。我问她:“姐姐,银行这么好的职位,不说是金饭碗也可是说是铁饭碗吧,你怎么说辞就辞啊?多少人挤破脑袋也进不去的地方,你倒是好,说不要就不要了。”
潘辉在电话里叹了口气说:“小何,你不知道,半年前,我就被大行长撸下来了。她把我从支行长一直撸到了信贷员,你说说,我怎么办,我这脸往哪儿放?”
我脱口而出:“啊?”
潘辉接着说:“我当时连“啊”的声音都没有。我到大行长那里申诉了好几回,她都不理不睬。自从我降职为信贷员以来,总是挨欺负,跟受气包似的。以前干支行长的时候,他们都低眉顺眼的,现在看见我不行了,就开始猖狂起来。”
我在电话那头儿默默的听着,没有应和。
潘辉说:“小何,你知道吗,我现在每个月的房贷就是5500毛爷爷,可是降职之后的工资不及原来的一半,5000不到,我连偿还房贷的能力都没有。天天回家跟老公抱怨,生气。搞得家里整日不得安宁,我也知道是我的焦虑造成的,可是我能不焦虑吗?”说到这儿,她喝了口水接着说:“后来,我家那位让我直接辞职,虽然我也舍不得,毕竟还有5000的工资,虽然不多,但是至少也算是一笔稳定的收入。可是我家那位说他已经扛不住了,他说大不了再多兼职几家课外补习,这样我们的收入也算是稳定了。最后,我左思右想,还是辞职了。”
我问潘辉说:“姐姐,那你现在做什么呢?”
她忽然兴奋起来对我说:“这不,让你上这个课,天狮,大品牌的。挺赚钱的,我想着小何你不是也时间自由嘛,没事儿赚点儿外快呗。”
我苦笑,对潘辉说:“姐姐,我最近实在太忙,没有时间去上课,如果将来有需要,我可以在你那里买些产品。”
潘辉听完还算高兴,跟我告别,挂了电话。
电话挂了之后,我百度了一下“天狮”这个品牌,看样子还算是个大品牌。我只希望,不管干什么,潘辉姐姐能找到待人处事的方式方法。对待同事也好,家人也好,以和为贵,谁也不欠谁的,没必要颐指气使、狐假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