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笃
一
在命运多舛的俄罗斯,有一张孤独的帆,游走在文学的海洋里,所有的远方,都需要逆风而行。
饮啜人生的酒盏,才暮然发现,人们的幻想,会跟着某些不合理的强权,消失在梦的边缘。
高加索的俘虏,跟着斯拉夫语言一起,回味生命的意义,高山与河流也无法阻止那高尚的情怀。
莱蒙托夫,踩着茹科夫斯基、普希金尾巴,从浪漫主义抒情中走来,虽然你扮演反叛者,却走入了孤独与苦闷,难以自拔。
你渴望生活,在生活中不断失望,甚至绝望。你所构筑的“诗人之死”,恰是灵魂的救赎与自由主义的症结,一封留给神的判决书。
二
莫斯科与高加索,你生命的两个原生地,浇灌了你精神的荒漠,所有的传奇故事,会逐一上演。
你与上流社会的绝缘,恰恰来自那场世纪决斗,一声枪响,驱散了心中的雾霭,让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
莱蒙托夫,你既是童僧,又是恶魔,生存或者幻灭,尘世或者天国,都在按照固有的法则运行着。
你在叩问,“没有痛苦岂是诗人的生涯?”而那些来自心底的空虚、无聊、落寞,笼罩在俄罗斯的上空,也许只有诗,可以拯救自我。
三
你为爱情命题,从抒情的短语中觅得人生百态,虚构一个人物或者一个场景来诠释自我的悲剧。你背叛了普希金,可你又深爱着他。
你在为诗人正名,背负着民族的命运与使命,与邪恶斗争。诗人就是一把剑,用语词惩恶扬善。
莱蒙托夫,捍卫着平民尊严,唤醒沉睡者的萎靡。他独自一人走在广阔的大路上,冥想人与宇宙的关系,一片落叶,带来了无限的苍凉。
世界多么美好,那么天空到底属于谁?一个勇敢的叛逆者,用怀疑主义的眼光,挑战着统治权威,迎头而来的结局可以预知。
虚无英雄在荒野中低声哭泣,一阵风将不安分的灵魂吹散,心灵的疼痛远比肉体更折磨人。
四
你说,“人的灵魂,哪怕是最卑微的灵魂的历史也未必不会比整个民族的历史更引人入胜和更有裨益。”
陷入民族的灵魂,从卑微处担当,有一颗金子般的心,才是俄罗斯民族真正的心。即使是悲剧,也宁可重演。
从自身出发,心里折射的“真”与“善”,是你最坚强的盾,在对抗着来自现世的“伪”与“恶”的矛。
一场属于诗人的决斗,就像编写好的剧本一样,在恰当的时候一触即发。死亡,属于强者,是灵魂的胜利,是正义的结局;死亡,属于弱者,是肉体的失败,是时代的悲哀。
天才,总有天才的命运,就像那孤独的白帆一样,终会被无情的风暴所追逐,能否对抗?永远也不会有答案。
五
一切微沫都将深埋于你的内心,一切都消失了。跟着时间的脚步,我们所能看到的只能是伟大。
别林斯基眼中,你是“民族诗人”,你的荣光给俄罗斯带来不竭的动力。压迫与反抗,似乎成了下一个世纪,不朽的词,给后来者提供了武器。
神圣的罗斯,神圣的莱蒙托夫,繁华落尽,自由重生,你的梦,也许会在某个时代成真。那时候,我确信你遇到了上帝。
2018.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