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都老了,连最小的那个鬓角也有白发了,母亲常说:“等我死了,你们就很少凑了。”听到这些话,心里很难受。
我们仨各自在自己的路上走着,很少聚在一起了,掐着指头算,一年见面的日子不超过十天,甚至只有一个礼拜那么长,眨眨眼就没了。
即使见面的日子,也是集体聚会,单独凑的机会太少了,我常想就是单独凑,我们的共同语言又有多少呢!
弟弟总是很忙,出门的交通工具基本是飞机,弟媳妇常抱怨:“我见他的日子,比你们多不了多少。”妹妹离得近,一周之中见面的机会也很少,时间都去哪里了?都干啥了,很难说清楚。
真怀念小时候呀!我们仨就是我们仨!想起来,我们仨,妹妹总是吃亏的那一个,我呀占了他们俩很多便宜呢!
父母结婚十年没有孩子,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封建思想的毒害下,承受了巨大的世俗压力,日子过得沉重而无奈。我的到来,尽管是个丫头,也足以让父母惊喜万分了,又加上体弱,父母更是倍加珍惜。因此,我是最任性,最能辖制父母的那一个。
两年以后,妹妹出生,就没那么幸运了。奶奶重男轻女,颇为嫌弃。父亲不在家,我又比较任性,嫉妒,妹妹的母爱被我剥夺了很多。
以后,弟弟到来了,妹妹成了我的跟屁虫,我们都爱最小的那一个,他呀调皮又可爱,那时候农村孩子都穿土裤,给弟弟背土,换土是一件很骄傲的事。
弟弟的到来,给家庭带来了巨大的变化。我们也可以到奶奶饭桌上吃饭,尽管大部分时间是我和弟弟去,妹妹总可怜兮兮的在门口扒头,爷爷在,她才有机会进去。那时候的我还没学会照顾她,自己吃饱拉倒,真够自私的。
弟弟的生日,姥爷会送饼干和油条过来,我们俩跟着打牙祭,母亲总是把一条钙奶饼干,一掰两半,多的那半给弟弟,少的那半我们俩分,出现奇数,多出那块两人掰开,我竟然不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