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西瓜,西瓜—要吧?”悠扬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中年女子,蹬着一辆满载着碧绿浑圆的大西瓜的三轮车,出现在门前的水泥路上。
那三轮车上的西瓜看着蛮新鲜的,像是刚从瓜田里采摘上来的。中年女子的叫卖声吸引了附近巷子里的人家,很快她的三轮车就被挑选西瓜的人给围了起来,你一个我两个,有的人一口气挑了五六个,自己拿不走了,大声地喊着家里人来帮忙。
一阵热闹地挑选过后,一满车的西瓜已去多半。刚才人太多,我没跟着往前挤,天气本来就热,我可不愿意为了两个西瓜在人群里挤得汗流浃背。
现在购买的人群逐渐散去,我不慌不忙地来到三轮车前,从车厢里拎出来两个圆溜溜还带着碧绿瓜藤的半大西瓜。出手太晚,个大一点的,都被前面的人给挑走了。我想小就小点呗,只要西瓜好吃就行。
回家洗干净一个西瓜,切开来一看,鲜红的瓜瓤立马呈现在眼前,看上去沙沙的,嫩嫩的。把西瓜又分成若干个小块,拿起一块轻轻地咬上一口,清甜的味道便在口腔中弥漫,这汁多味美的西瓜,让味蕾得到了充分地满足,吃上一块还想再来一块,没想到这西瓜还真不错。
怪不得刚才有那么多的人前来购买,他们可能认准了这车上的西瓜好吃,这是他们中的许多人凭着丰富地挑选西瓜的经验判断出来的。
挑选西瓜,我只能碰运气,往往会误判,买回来的西瓜不是半生不熟就是味道不佳,怕麻烦又不想去退换,硬着头皮吃上两口,就再也无法下咽。今天跟风买俩西瓜,好得有点出人意料。
一个西瓜很快只剩下碧绿的瓜皮。想着前段时间有个熟人曾告诉我,西瓜皮凉拌或者清炒味道都很不错。可在过往的时光里,我怎么寻不到一点关于西瓜皮能吃的记忆呢。只记得,西瓜皮是猪呀,鸡呀等家畜家禽口中的美味。
母鸡们争抢着西瓜皮,带瓤的一面被啄得千疮百孔,往往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绿皮,还要发挥它最后的光和热,成为圈养的肥猪们口中的美味。圈养的猪,嘴巴馋得很,不管是带点瓤的,还是只剩绿皮的,一概来者不拒,吃的渣都不剩。所以,记忆告诉我西瓜皮人是不能吃的,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往往要打破它很难。
听说西瓜皮能吃,我也只是一笑而过,没放在心上。今天这西瓜美味,吃得开心,又适逢休息,何不乘热打铁,乘着这高兴劲,来践行一下,看这西瓜皮到底能不能吃,好不好吃,到时候别人谈起关于西瓜皮是否能吃的话题,自己也有发言权。
想到了就马上行动,我找来削皮刀,削去西瓜皮外面那一层带着花纹的绿皮,又把里面的剩余红壤用西瓜刀全部削去,在清水里过一遍,然后把它们切成大小均匀的薄片,放在一个大碗中,加少许盐腌二十分钟,将腌制出来的汁水倒掉。
将几根香菜,几粒大蒜瓣,两个不算太辣的红椒清洗干净,稍稍控干水分,放在砧板上切成碎末。
将这些已经切成碎末的辅料,加入腌好的西瓜皮中,浇上一点香油,少许的味极鲜,少许的白砂糖,然后搅拌均匀,用保鲜膜封住碗口,放冰箱里冷藏。
到饭点的时候,将这碗凉拌西瓜皮给端上桌,家中成员对这碗正在发散着冷气的西瓜皮,持怀疑态度,无一人敢于品尝。这是不看好西瓜皮,还是不看好我这凉拌西瓜皮的手艺。
好吧,自己做出来的菜,那就自己先来品尝一下吧,我拿起筷子,夹起几片放进嘴里咀嚼,那爽脆的口感,冰冰凉凉的触感,一下子便将我吸引了,心想这凉拌西瓜皮自己第一次做,没想到还挺成功的。
大概看我做了吃螃蟹的第一人,并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大家才纷纷伸出手中的筷子,每人夹了几片品尝,品尝的结果——是一碗凉拌西瓜皮很快见了底,只剩下一些辅料末和飘着油花的汤汁。看来,这凉拌西瓜皮以后可以成为这餐桌上的常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