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雨住进来了,床头处有二米宽,从楼梯上二楼是营部。芸雨对面是营教导员,再出是连长、教导员,中间有个四方台,同住在简单的大厅,这就是连部。
芸雨一大早起床,上厕所去,连部对出的一张鱼塘,搭有相连二间,二条木板伸上,哗,一条条鲩鱼二三斤重,跑来跑来。
芸雨刚下来,喂…你怎么入女的厕所去?芸雨回头望望,那边不是写有字吗?芸雨转头一看,那是近四十来岁的女干部吧,正吆喝着。
芸雨没有出声,心想,她应该是县指挥部的。自已的确没有看字,走错入女士那边,幸好没有其他人看见,芸雨不好意思走开了。
二楼营部,住着营长、还有二男二女,他们四个都是应届高中毕业生,二十一二岁,同芸雨大叔都是同学,村中的大哥子也在营部,人员不多而年轻精干。
初进入连部,芸雨有点不大自然。芸雨,去通知几个排长和施工员、事务长,来开个短会。刚起床的连长吩咐着,好,快步走去。
连队分散在左侧,错落交替不同的住家,三三俩俩,男的一处,女的一处,很分散零乱。
芸雨走到一排长住处,又到二排三排长住处,过屋巷走屋檐,又过几间,又上一段小路。一一通知到位,终于松了一口气。
早晨的村庄相当热闹,一下子涌入那么多人,特别是女子,真是三个女人成条圩。嘻嘻哈哈走在各条屋巷,去江边洗脸刷牙,洗衣服。
连队厨房设有几个大铁锅头,烧水、煮饭,用茅草盖有几个洗身房,扎有几排晒衣竹,对住户没有影响其生活,只是腾出房间而已。
芸雨到饭堂喊一声,喂,煮好没有?啊差不多,快了。事务长在厨房应声而出。去开会,一起去连部。
连长说,今天不用送饭去工地了,各自回来饭堂吃,今日分几处行动。
一排三排继续去围水打桩,挖桥墩,他随一排三排去。二排在这里上山斩木架木桥,指导员、芸雨在这里。爆破组和施工员,去石场放炮炸石头。
指导员说,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特别炸石头的,要密密吹响哨子,确定无人后再点导火索。连长、指导员如此一一安排。早餐后快速又出发了。
早餐后,奔往各个战场。连部对面有条江,有五十米宽,枯水期,看见水蓝蓝,下面的青苔不时摇摆,水在慢慢往东流去。
村民问,架这桥去哪里?做什么的?指导员说,架这条桥过对岸,再修一条小路,通往隔离那个石场。
桥一通,我们的人马不用绕很远路啦。村民啊的一声,明白了。
村中一些年老的阿公阿婆,抱着孙儿来看热闹,叽哩哗啦,熟练的木工啪啪的声响,用斧头整着木锤。芸雨同女的在破竹削蔑,也噼呖啪啪,一片繁忙。
村中的老者,也指指手,那里水最深,怎样架,怎样打桩也说上一番,岸边也热闹开来,营部大哥子也来了。
啊,背木的来了,指导员在一边喊着,芸雨叫大家让开点。咚的一声,咚的一声,一条条抛在地上,适宜打桩的,不用太粗。
虽不是很大条,俗话说,生松木,死牛肉,是很有重量的。哎呀,洗洗手,坐一会儿吧,个个都坐下休息一会,喘喘气。
搭膊布尽是松脂,身上衣服也占有,手上的松脂怎么洗也洗不掉,只有在沙子边磨边洗稍好。
来!削尖一头,指导员叫着,立起木头,一人双手抓着,一人噼啪噼啪用斧头削着,有的用刀,响声密密。
背木的稍息一会,有人又喊,去啰,又去背,齐刷刷起身又一轮出发了。
从这岸边打起,指导员亲自抽起几十斤圆圆的硬木锤,一人抓住木桩。咚的一声,抽起咚的又一声,木桩下去,下去,好啦。
又一条,换人了。营部大哥子上阵,他人高大而结实,抽起锤来不觉重,咚咚,咚,木桩快速钻下去,很快又一条。
有水浸着下面泥土,没遇上石头还是容易打下的。上多二个锤吧,那边又叫喊着,一帮人又来了,很快岸边十来条桩打下去了。
接着又用竹蔑捆绑,拍打码丁牢固,每个桩打二条或三条,二路并排而过对岸,上面铺木板成为一条木桥。
快递板来,芸雨和几个背上木板,来啦,递过去,噼噼啪啪又丁起来。桩与桩之间用木交叉连为一体,不能有半点摇摆。
水越出越深了,年轻仔索性跳进江里,在齐腰的水下双手推出木桩,立起来,让上面的人抽锤击打,一帮人轮番而来,一条条一条条木桩立在江中……
这边源源不断背木来,那边砍的砍,削的削,那边打桩得打桩。不断有村民在瞄一瞄,哎呀,跳进水里,这帮人真能干。
又一天了,看看差不多得一半,桥就通过对面了。一身汗水一身湿衣,全身松脂味,望望江中一桥将飞架南北,心觉欣慰。
各路人马回来了,都是满身泥水,有先洗澡的,有先吃饭的。炸石放炮的说,你看,双手起泡了,抓那钢钎撬石,好疼呀。
那边则传来,教个处方给你,吐个口水上去就好了,哈哈,你看他们是多么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