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雨气势汹汹的来了,却被春风吹得东倒西歪,醉了一样,呢呢喃喃的下了几天。大自然在春雨的滋润下悄悄地发生着变化:河边的垂柳把飘逸的长发染成了绿色;杨树冒出紫红的嫩芽;樱桃花树下飘起了樱花雨;田野里菜花一片金黄……
蠢蠢欲动的春天就是这样的撩拨人心,而对于吃货来说,这些美景只是过眼烟云,那些春日里特有的美味才是春姑娘最好的馈赠。
地菜皮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那一大片荒地还没有变绿,枯草依然蓬松的覆盖着。不经意间,在枯草根旁发现一坨一坨绿色的苔藓一样的东西。拾起来仔细看,像发开的木耳一样胶状透明,它们匍匐在地上是那么不起眼,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这就是我们小时候常见的地菜皮,在平坦的山坡上,在河边的草地上,在路边的草丛里,来一场春雨,一夜之间,地菜皮就悄悄地冒出来了,铺满河坡草地。
没想到在这钢筋混凝土主宰的世界里,在这块暂时还没开发的草地上,居然看到了长在山野河谷的野菜,真实奇迹。它们躲在这无人问津的地方,长的那么恣肆,一簇簇的鼓成了堆,轻轻一抓就是一小把,很轻松地就拾了一方便袋。
回家后,用清水漂洗,轻轻地抖掉上面的泥沙和草末,一块块晶莹剔透的地菜皮就脱胎换骨了。按传统的做法先煎两个鸡蛋,再把地菜皮放到里面翻炒,最后加入葱姜蒜调味。金黄的鸡蛋,墨绿的地菜皮,翠绿的葱蒜,搭配的恰到好处。口感比木耳软一些,比紫菜又脆一点,伴着焦香绵软的鸡蛋,味道格外鲜美。
蒲公英
地菜皮的旁边就长着一棵棵锯齿状细长叶子的植物。地上其他的植物才开始冒芽,蒲公英已经长了好几片叶子,而且在叶片中间的地方冒出了几个小小的花蕾,或许第二天它就会撑起了黄色的小花伞。要是吃的话,当然不能等它开花。那些长在土壤肥沃,枯草丛中的瘦长的纤细的蒲公英是最嫩的。轻轻从土里拔出来,白色的叶柄和紫色的根茎连在一起,带着泥土的气息。
洗好的蒲公英有点像小一些的油麦菜,卷起的叶片油光发亮。百度了蒲公英的做法,还是选择了用鸡蛋炒。打了两个鸡蛋,在锅里摊成鸡蛋皮,然后切成丝,和蒲公英一起翻炒。炒到叶片变软,颜色变深出锅,一盆黄绿相间的鸡蛋皮炒蒲公英就做好了。清香爽口,略带苦味儿的蒲公英还是清热下火的良药呢!
榆钱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对中学时学的那篇课文《榆钱饭》印象深刻。仿佛自己也和作者一起吃过了那令人难忘的榆钱饭,其实这些年来,我并不曾吃过。现在读那篇课文才明白作者其实是通过榆钱饭在写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后农民生活的巨大变化,可我只记得那榆钱饭的诱人的味道。偶然抬头看见榆树上又串起了一串串鞭炮一样的榆钱,便想尝尝榆钱的味道,看看是否像刘绍堂写的那样好吃。
现在不像那饥荒的年代,榆钱刚长出来就被一抢而光,这里的榆钱基本无人问津。或许人们早已忘记榆钱在饥荒年代救人的功劳,或者根本不曾知道这是一种美味。很轻松的就捋了一袋子,只是择起来太麻烦,把每个榆钱上蒂拔掉,只留下圆圆的榆钱。
虽然网上有榆钱饭的做法,我还是选择了用万能的鸡蛋炒。把葱蒜切成和榆钱大小的碎末和榆钱一起,放到锅里迅速翻炒,炒到颜色变深,把鸡蛋铺到榆钱上,等鸡蛋长好就出锅了。
儿子好奇的先尝了一口,大呼好吃。榆钱甜甜的,像刚长荚的豌豆角,又像春天里第一刀韭菜。
野葱
走近深山,随处可见,一簇簇像韭菜又像青草一样的植物,拔起来,根下是蒜头一样的根茎,有一股浓浓的葱味儿,这就是野葱了。找到野葱并不难,山谷里,田埂边都有可能有,但是要找到粗壮肥胖的野葱却不容易。多数的野葱都是像韭菜一样,细碎纤弱,只有那些长在小溪边,茶园旁,肥沃的土壤里的并不成片的单个野葱,才能长得高高胖胖。
把野葱连根挖回家,洗干净,加鸡蛋轻炒,味道像葱,像蒜,又像韭菜,浓香扑鼻,仿佛置身农家菜地,满满的山野气息。
地菜
这是一种最常见的野菜了,多数人都认得,因为菜市场从秋天开始就有的卖,一直持续到来年春天。不过那些多是农家种植的,要想吃到正宗的野地菜,还得亲自去挖。地菜各地都有,菜园旁边最多,路边,稻田里都有可能有。地菜也喜欢挤在一起,一堆堆,一簇簇,要是找到一块好地方,一会儿就可以挖很多。
地菜的吃法也很多,炒吃,涮锅,腌吃,包饺子都可以。那种特有的土地的清香,无论怎么做都能保持原味。
吃货的眼里,春天就是这样美好,美食就是这样唾手可得,只要你走出去,处处都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