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将军凯旋了!”捷报官一骑快马穿过热闹的京城街头。京城万人空巷,百姓们人头攒动,无不想目睹这位传奇的少年将军的英姿。
很快,一队整齐有序的军队踏步前来。百姓们拿着篮子,有的放满水果,有的放满鸡蛋,满心欢愉的送给这些为国拼杀的勇士们。但这只部队却有着铁一般的纪律,士兵们只是婉拒,没有一人接过,甚至连口水都没有喝。
在队伍的最前方,一人骑在雪白的卢马上,只见头盔皑皑,长巾飘飘,一张英俊的面庞上却是少见的沉稳。抬起头,苏信望着前方隐约的城墙,眸中波澜不惊,心中却长舒了一口气:“三年的苦战,今天终于得胜而归”。
而另一方,将军府也沸腾了。小厮跟老太太报喜:“少爷得胜回来了!”老太太头发银光闪闪,但精神矍铄,眼前一亮,“快,快去门口迎接。”忙柱起拐杖,平时不灵便的腿脚今天却像要飞了起来。
“张副官,安排军队先驻扎进兵营,我先回将军府。”少年将军有条不紊的吩咐。
“是的,少将军。”张副官也是20多岁的样子,沉稳干练。
苏信大步踏进门口,一进门就看见迎面而来的老太太,立刻跪在了老太太的脚边“阿娘,儿回来了。”老太太满心的欢喜,但面目严肃:“为何三年才打完仗?”
“是儿无能,苦战三年才驱除来犯外敌。”
“打赢便好,儿,你保一方平安,百姓能安居乐业,便不负为娘的嘱托。”这时,老太太才把少将军扶起来仔细端详。
这时,一位太监前来传旨,“将军,皇上宣你明天上朝觐见。”
点点头“有劳公公了。”送走太监,少年将军脸色却沉了下来。
老太太目光如炬,仿佛一眼看穿他的心事,“来,你跟我进屋来。”
二人进到内堂,老太太问道“儿,可有何担忧?”
“阿娘,孩儿常年在外,听说皇帝最近宠信一位道士,还封为了国师,朝臣对其也是趋之若鹜,不知是真是假。”
“不错,据说这位道士有几分本事,可长生不老,能驾鹤西游,可占卜问卦,测人未来之事。”
“此等荒谬之事,我断断不信。”苏信摆摆手
“但是皇帝却对他青睐有加,这种人,我们不必巴结,但也不要轻易得罪。尤其是你刚得胜回来,正是万众瞩目的时候,不可再生事端。”苏母切切叮嘱。
“孩儿知道,但是自古以来,狡兔死,走狗烹。仗打完了,我手上的兵权恐怕会让皇上惴惴不安。但是,把和我一起浴血奋战的兄弟们交到别人手上,我又怎么放心。”
“君命不可违,儿你当早有打算。”
“是的,母亲。”将军陷入沉思。
第二天,随着长长的一声“宣苏信将军进殿”。大殿上,群臣皆立于堂下。但在皇帝身旁,却站着位道士打扮的人,远远望去,颇有番道骨仙风的模样。苏信跪下行礼参拜。
皇上50多岁,可能是服用丹药的缘故,看起来并不显老,见到苏信,大喜“爱卿快快平身,此番,爱卿得胜归来,立了大功,朕要好好赏赐于你,爱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来。”
苏信站起身来,沉稳的答道:“臣为国尽忠,本属分内之事,不敢有所要求。”
这时苏信才看清那位道士的模样,却是副不修边幅的样子,一副贼溜溜的小眼睛在自己的身上乱转。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道士快步走下台阶,围着自己转了两圈,“啧啧,这位将军,命中注定要当驸马的”。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议论纷纷。苏信大惊,不知这位国师给自己埋了什么陷阱,此时君心难测,自己三年在外,又不了解朝局,当驸马虽是莫大的恩典,但也可能是自己的催命符,自是明哲保身,拒绝为妙。“国师何出此言,苏信一介武夫,怎可高攀公主金枝玉叶。”
皇帝听后,却好像有了兴趣。“国师又算出了什么,可是看到了苏信将军的未来?”
“不错,苏信将军会娶陛下的一位公主。”国师眼中精光闪闪,“啧啧,简直是万世绝配啊,我活了800年,也没见到过这样的良缘。”
皇帝心中暗忖“正愁没有借口解了他的军权,把他招为驸马,再随便封个闲职,也可堵住悠悠众口,让天下人不会说我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皇帝:“国师的话,自然不会有错。”
苏信:“可是......”
皇帝:“就这么定了。”
苏信不敢再接话,默默跪下“臣领旨。”心中却惶恐万分,不知是福是祸。
然而,此刻,堂下却有人默默的攥紧了拳头,一道凌厉的目光打在了苏信的身上,让他后背一阵发凉。转过头去看,这道目光却消失在了群臣的身影之中。
拳头松开,却是个锦绣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