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十点checkout,我们九点二十才离开。儿子舍不得营地里的气垫跳床,而我惊讶地在看拖车帐篷。
昨天来的时候我以为那只是支在拖车后面的普通帐篷,早上当两个老外收拾行李,准备出发的时候,才发现那是折叠在拖车上的,配有太阳能取暖器和手动折叠轴承。真的体验到camping在这里是种文化了。
从lancelin到尖峰石阵大概一小时车程,姥爷终于下场开起了房车,我乐得在后面逗儿子玩。
尖峰石阵竟然要门票,这还是第一次买门票,之前去的白沙滩,公园和博物馆都是免费的,这次一辆车花了三十澳元,大概是因为要这里需要保护吧。
这些石头风化的厉害,儿子甚至用木棍敲掉了一片石头,不过这在这里是不允许的。
龙虾工厂离尖峰石阵不到二十分钟车程,半只龙虾套餐只要35,比牛排还便宜,四大一小点了四份,结果剩了好多。
本来想住在这个小镇上了,不过老婆觉得这样有点太休闲了,于是又开了两个半小时,住在了杰拉尔顿镇,中间加了半箱柴油,花了85。
今天最大的感触是三代人对于这次旅行的态度—孩子在体验旅行,老人在观光旅游。
父辈他们被过去塑造成了安静的蜥蜴,在动荡的环境中那是最好的生活策略,压制欲望,蜥蜴除了最必要的生理活动,是不动的。他们之所以生存了下来,就是因为很好的遵守了这个原则,而且也变成了本能。
所以表现出很多扫兴的做法——“这件衣服挺好看,喜欢给你买了吧,也不贵。”“不用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了,穿什么都一样。”;
“这里景色多美啊,你们也逛一逛。”“不了,看过就行了,我们回车上等着就行,外面风大,你们让孩子也早点回来。”
不是他们喜欢说:“不”,喜欢“管”别人。那是过去给他们留下的伤疤,无法消除。
而我们身上也有伤疤——旅中的我们像忙碌的松鼠,一路都在在不停的收集储备过冬的松果。“这个景点该去看......应该带上这件东西......昨天那样安排就好了……”
旅行像是在完成生活任务的出差。
只有儿子是纯粹的,遵循本心的。无论景色再美,无论我们说什么,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比如,在尖峰石阵看蚂蚁,在沙子上画道道;在夕阳透过海上云层照耀到翠绿的草场上时,哪怕叫他看成群的袋鼠,他还是在看贴纸书。
过去我们认为那是“不对的”,就像我们认为父辈的旅行方式不对一样,我们认为他不懂,旅行对小孩子没有意义。就像我们认为父辈落伍,和他们旅行没劲一样。
其实他们在体会他们的旅行,或许是发现了蚂蚁寻找食物的秘密,或许是家人在一起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