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面

或许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所以一方人,一方口音,一方口味。这口味如同乡音一样,想必也是口味难改,鬓毛衰了。这在我国曾经的某位领袖那可得到证明。

除非你自幼离开故乡,在异乡被同化了,否则那种魂里梦里牵挂着的,除了那里的人,就是家乡菜了。这在我的某位挚友那尤其明显。(哈哈!不许k我哟!)

即使被同化的,在最得意或失意时,自觉或非自觉地状态下,来自灵魂深处的某种满溢或缺失,引起的不能排遣的情感喷勃或干涸或空洞,唯有和知己以家乡菜小酌或豪饮,方可抚慰,方明白原来这种来自血液里的孤独,即使你再怎么无视,却早已生了根,发了芽,因为这就是源。

面条,不是菜品,却是极具有各地特点的一道主食,各有各的做法,各有各的风味。

半辈子下来了,也短暂去了几个地方,虽然别的地方的面条,浇头不少,名目也很多,当然价格也是不菲的,可还是吃出了寡淡或腻糟的味道。

我还是觉着家乡的面条最好吃,胃也最舒坦。面条最好是刚从市场称的“潮面”下锅,“干面”次之。我最喜欢外面茶馆或面店里的面条,一般那里都是“潮面”,口味和家里晒干的面是绝对不同的。龙须面?还是手擀面?还是大面疙瘩?面道是绵软?还是劲道?加鸡蛋还是肉丝等全由你。你只需招呼下老板,老板自会为你选择,为你留意火候,当做杂事的阿姨小心翼翼地端着面碗到你桌前时,面的劲道正是如你所需,刚刚好。味道是酸爽?还是油辣?在你桌前,自取便可。最惊讶的是老板,你坐几号桌,需要什么样的面条,他记得一丝不苟,就连你要不要蒜,只要你去的时间长了,他都记得,不会弄错。大概这就是常年经营,经验积累的结果,所谓术有专攻,就是这个道理。有些贴心的店家,每桌还配有一小碟的生姜,酱菜和咸菜。

南门天宝对面的乌镇面馆,记忆里是地地道道的兴化人,用地地道道的兴化黑鱼做的。黑鱼面是该面馆的主打面,不懂为何取了“乌镇面馆”这个名字?沉在汤里面条上的黑鱼片,是早晨刚剐片的黑鱼,很新鲜。现做的黑鱼片,卖相极佳,象一片片瓦楞似的云,盈润雪白,入口嫩滑。汤色雪白,飘着星星点点的咸菜叶子和剁碎的红辣椒,还有几朵黑木耳。汤味,不腥不腻,不寡不淡,鲜香醇厚。面条浸在这样的汤里,自然,口味不再是普通的阳春面的味道。每次我都是连汤都喝光光的,饱腹后的满足感,可以用幸福来形容了。

北门曹奶奶家的大排面,虽然被曝光过,但我还是爱吃他家的大排面。他家的大排面可谓兴化大排面第二,别家不敢称第一的。他家的大排独门秘方,酥软而不柴,汤味略油腻,每次我都是放好多醋和辣椒,倒是另有一番风味,再配搭一筷子,刚炒好的韭菜或咸菜,很是美味。

东门大华家的龙须面,最是朴实无华,原汁原味,最是接近记忆里儿时吃过的味道。龙须面,顾名思义是又细又长的龙须似的面,所以面条下得好,特别讲究,必须是现称的潮面,趁热水下锅,面条在锅里一翻滚,捞起来最好。面条下得好,还得面卤点得好,面卤就是最简单的酱油、味精和油,但他家就是点出了不同的味道。好面还得好汤配,汤是大骨头熬制的汤。最后,洒上几丝蒜花,这才是一碗色香味俱全的好面。吃面的大多是街坊邻居,老板娘大大地嗓门一招呼,满室热闹起来。那是住高楼习惯了邻里点头之交的人,羡慕的,暖暖地人情味。

前几天和云去的,刚开的羊汤面也是不错的,香而不煽。

写到这里, 某人的馋虫有没有蠢蠢欲动?想吃,回来!

                                            2014年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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