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记

比如说,我是非常自尊的。我生性多疑,气量很小,像驼子或矮人那样。但事实上,我也常有这样的时刻,如果有人给了我一记耳光,我也许竟会因此而感到高兴。我是认真说的,也许我能由此获得某种快感,自然,这是一种绝望的快感,但是,就在这绝望之中,常常会有最强烈的快感,尤其是在你非常强烈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毫无出路的时候。挨了这记耳光,你立即会受到一种意识的压迫,像是被碾成了一团油膏。

Я, например, ужасно самолюбив. Я мнителен и обидчив, как горбун или карлик, но, право, бывали со мною такие минуты, что если б случилось, что мне бы дали пощечину, то, может быть, я был бы даже и этому рад. Говорю серьезно: наверно, я бы сумел отыскать и тут своего рода наслаждение, разумеется, наслаждение отчаяния, но в отчаянии-то и бывают самые жгучие наслаждения, особенно когда уж очень сильно сознаешь безвыходность своего положения. А тут при пощечине-то — да тут так и придавит сознание о том, в какую мазь тебя растерли.

Ф. М. 陀思妥耶夫斯基《地下室手记》

刘文飞丨译 sou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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