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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从动物园出来,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饭馆,点了一煲汤,蛇咬鸡。没错,脑补一下画面就是一条长长的蛇一下子咬住了前面溜溜达达的鸡。刚从动物园里出来,现在想来真是应景。
汤上来,一大锅,盖着盖子。我们询问着要再煲多久可以吃,服务生是个中年阿姨,普通话不好,比划了几次,最后直接把盖子打开,夹了一大块儿带皮的蛇肉放在我碗里。我又问道:汤可以喝么?她又连忙从锅里给我舀了一碗儿,接着说,靓仔要么?这次我听懂了。
汤很鲜。老鸡和老蛇的味道还没有完全融入到汤中,所以喝到的味道大多来自汤底中的玉竹和枸杞。汤呈略微的奶白色,我低着头一勺一勺的喝着,咕咕作响的汤冒着热气,借着窗外的微风,正好扑面而来,熨烫着脸上的每一处毛孔,一身的疲惫,好像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蛇煲了不久就开始变软,鸡肉却还有些硬。你皱着眉头,一块儿接一块儿的吃着鸡肉。我认识你很久了,我知道你在想: 什么鸡肉,怎么还不烂乎。我抬起头,看着你,有些心疼,你总是想把最好的给我。
汤喝了一半,我说,这是老鸡,老鸡才能煲汤,才有味道,才有嚼劲儿。听我这么一说,你才高兴了起来,连忙说对。店里的人慢慢多了起来,我们吃了很久,也说了很多话, 为过去的这一年,更为结婚三周年。这显然不是我们最轻松的时刻,每天像了陀螺一样不停地转着,心里有一万件事情压着。上个礼拜交上的作业被老师否认之后,我狂干三天,本以为计划了好久的动物园之行要泡汤了,结果还是咬咬牙,撵了出来。周日早上爬起来看到了一个well done的回复之后,立马关电脑,省略了下面一定会出现的若干but bla bla bla...,想要留一份好心情给我们,给这来之不易的空闲一天。
我自己差不多吃了整条蛇,还追问着蛇头哪里去了,什么样子。你去结账的间隙,我连着锅底的最后一勺子汤也喝了个精光。而遇见你之前,我是不喝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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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月9号,领完结婚证当天晚上,我们就去了沈阳,你隔天出差。三年过去了,那天路上的奇秒感觉却记忆犹新。我穿着你新给我买的羽绒服,带着小帽子,棉靴子,以从未有过的温度去往沈阳。坐在高铁上,你在我身旁,我环顾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或者打量着每一个从过道里穿过的人。
可能三年前我不够自信,也可能自己还是个老派的人,虽不太相信那一张纸能有什么约束作用,但却觉得既然感情很好,为什么非要差那一张纸呢? 所以大概就是那么个小仪式吧,那天晚上竟给了自己这种奇妙的感觉。一火车的人中,偷偷地觉得自己是刚结婚的人,是最幸福,最骄傲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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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三月我去英国学习,抵达当天,新闻上就开始报道马航出事儿了。那次我只待了几天就回来了,回国下飞机看到你的时候,你手里拿着一只小黄人,是从机场礼品店里买的。你孑然一人,站在人群之外,昏黄的路灯、车灯从你的背后照进来。你不是个爱买礼物,会搞浪漫的人,所以我有几分惊讶。你说,你有些害怕,我终于回来了。后来,我每次看到这个小黄人,就会想到那天晚上,想到你一定是紧张又兴奋地不知道要怎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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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日记本上记录着你给我读过的两次书。一次是去年冬天,我们还在大连的家中。你给我读北岛写给孩子们的诗。你声音很好听,我闭着眼睛趴在你身边,随便说一页,便要你按照那页码来读。直到你读到什么'巴黎在法国的中心,北京在中国的中心.......', 然后我还大呼写得好好的时候,你哈哈大笑,说其实那不过你是顺口编的。
最近这一次读的是严歌苓的《波西米亚楼》,那天我头不舒服,躺在床上看不了书。你趴下来,读给我听,我听着你的声音,大概没听到第二篇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醒过来,看到书房微黄的灯下,你在忙着工作,我安心的翻个身,再醒过来时,你已经在我身边呼呼的睡着了。
次日早上,我在日记本上写下这样的话:这是我前生和来世修来的福气,不再奢求人生的任何惊喜和名利,这是我人生最幸福的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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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关于你的故事,我能写至无穷。我想,到老了,若是非要有一个人先走,那就让我留下来好了。我至少可以不停的写,去回忆。你呢,没了我,你要怎么活下去。记性又不好,又找不到东西。
这一篇算是我之前欠大家的推送,还记得《婚姻是个什么鬼 | 你问我答》中我说还有一些问题我们下次再说么。这一个下次就到了2017年。我没有忘记,只是想以另外的一种方式。今天写下来也算是纪念吧,我们都是最平凡的人,过着最平凡的日子,有所有人都在经历着的喜怒哀乐,也有独属于我们自己的小秘密、小浪漫、小温暖。其实跟举办婚礼的日子相比,我好像更喜欢庆祝去民政局领证的这个小日子。就好像是旁人不知道的,我们偷偷的小甜蜜。有几次你问我,如果没有遇见你,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应该不会有现在过得称心如意吧。
朋友圈里今天有人晒结婚证,1月9号,大概就是希望可以长长久久。总之呢,我想跟大家说,这世界没有一种婚姻叫做完美,只要你的小心思TA懂、只要有你们俩自己的小幸福就好。
Cartier Trinity 系列中一个经典的三环代表着你生命中的那一个the one: 爱人、家人、朋友,三位一体。我想到了你。
你们呢,想到的又是谁?
愿世间有爱
From 小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