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慈说“把每一个缝隙都塞满宝矿”。
故事的聚焦避免浮华的语言和陈词滥调,能用简明扼要的两个词,就不用含糊不清的十个词。“聚集”同样指让故事丰满,让一切充盈其中。保持内部的相互关联,前后都要有回响和照应。生动、具体、精准、稠密、丰富:这些形容词界定了一篇聚集了情感、意义和言外之意的文章。
当然,跳跃同样重要。跳过的就是你略去的部分。词语的周围要留白,声音的前后是寂静。
(1)
象一个孕妇似的,你的心不声不响看着自己,焦急地听着脏腑的颤动,想道:
“我会生下些什么来呢?”
写作就像生孩子,不到孩子呱呱落地的那一刻,你不会知道生下的是什么?尽管我们之前做了大量的准备,为了故事诞生的那一刻。
罗曼·罗兰做好了一切准备,生动、具体、精准、稠密、丰富,迎接约翰克利斯朵夫的到来。
(2)
《约翰克利斯朵夫》原文摘录:
江声浩荡,自屋后上升。雨水整天的打在窗上。一层水雾沿着玻璃的裂痕蜿蜒流下。昏黄的天色黑下来了。室内有股闷热之气。
初生的婴儿在摇篮里扭动。老人进来虽然把木靴脱在门外,走路的时候地板还是格格的响:孩子哼啊嗐的哭了。
“初生的婴儿在摇篮里扭动”,英雄的约翰克利斯朵夫诞生了。
“扭动”一词精准地描绘出新生儿的状态。词语周围的留白,给读者充分的想象空间。初生婴儿的画面什么样,全在读者的经验。也许,你的脑海里是婴儿粉嫩的笑脸,也许是似乎碰一下都会融化掉的小手,也许是……这些想象,全是作者在扭动以后,再未着一词的留白给读者带来的好处。
扭动一词,简明扼要。聚焦故事就是要这样,能用一个字表达的绝不用两个字。浮华的语言和陈词滥调只会令读者作呕。
“孩子哼啊嗐的哭了”一句,聚集了情感和言外之意,罗曼·罗兰绝对是一个聚焦故事的高手。老人脱掉木靴,走路时候地板还是格格的响,画面感已经不足以说明这段描写的好处,这是电影镜头的推进。房子破旧,产妇没有人陪伴,调动感官去体验,这是读者的事。
你也可能没有感受,但只要听过初生儿的哭声,“哼啊嗐”绝对让你联想到某个孩子。也许,那个孩子的面目模糊,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的一句“哼啊嗐”,使你的心瞬间软化。
(3)
简明扼要,生动精准地聚焦故事。跳跃处用留白处理,远比留下冗长累赘的情节更令人感动。
记住:
聚焦故事不是事无巨细,省略的远比留下的多。为你的故事做个瘦身手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