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兼致亡友】
一个秋天的傍晚，一只黄雀
跌落在我房间外的露台上。牠
叠扑，挣扎，在远山
的夕照里，不再
摆动牠的翅膀。我找来清洁工
目送牠被清扫，翻卷
残羽
进入灰色铁皮垃圾桶
当露台回复往常，平静和秩序
我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
悲伤。那布局者尚未现身
而一场游戏胜负
已决。朋友，死亡
总是这样
不期而至
这一刻，我们
只被通知
对现场做一次观赏
华灯初启，黑暗张狂
我把这词语的意义百度
试图为这逝者
写下点什么
方知这禽鸟
也曾翼尾鲜艳
顶颏黑白
呼越林苑山风
想那些远方时刻——
似你我也兄弟相约
展羽轻狂
杯酒逍遥
度外死生
何其快哉
而此刻，纵天涯匍匐脚下
拔剑四顾
既你不能高歌
我更无力拯救
所谓猎食者
不过些浆果、籽粒，传说
悠闲人家所爱
反是笼中苟且偷活
而今还有人唱那歌否
今夜 海水长
黄雀 天 空 上
2012.10-11于海南陵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