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内在的真实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是孤独的。爱并不能能消除这个孤独,但正因为由己及人的领悟了这种孤独,我们内心才会对别人充满最真挚的爱。世上有多少个朝圣者就会有多少条朝圣的路,每一条朝圣的路都是朝圣者自己走出来的。不必相同,也不可能相同。只要你的确走在自己的朝圣路上,你其实并不孤独。——《一个人的朝圣》
《一个人的朝圣》作者蕾秋·乔伊斯以其细腻明朗的笔触,层层铺开,详尽描写了哈罗德朝圣之路上的心路历程。
刚刚退休且患有严重腿疾的哈罗德接到曾经的同事奎妮病危的消息后,当即决定徒步穿过英格兰去贝里克郡疗养院见她,当他将一瞬形成的念头付诸于行动时,没有带钱包和手机,也没有向妻子辞别,说走就走。
莫琳和奎妮,他生命中的两个女人,都陪伴他渡过了生命中的某个重要时期。一路行走,一路回忆。前者是相伴了45年的伴侣,近二十年的冷言苟笑。后者是工作中的伙伴,曾经莫逆至深,无关风月。每一次回忆,每一个片断,在他脑海中过滤时,都有一种重创后撕心裂肺的痛。所有的这些更加坚定了他朝圣的脚步,他对自己说,就是一步一挪也要挪到奎妮所在的贝里克郡疗养院。
当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朝圣者的队伍时,哈罗德上了新闻电视和各大报刊头条,成了万众注目的焦点。可是,他依然我行我素,继续缓慢而平凡的行走,他的内心依然是孤独的,他在不停地自省。童年留给他的是个幻影,或者是艰难过后的重影。戴维是他最深的隐痛,令他追悔莫及。与此同时,莫琳也在反思自己,随着哈罗德离家的日子逐渐拉长,她竟不自觉地开始想念哈罗德,她明白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她渐渐明白多年来对哈罗德误解很深,在邻居格蕾丝的劝说和陪同下,她终于起身驱车与哈罗德会合。
莫琳的到来无疑是哈罗德内心的一道光,为哈罗德的朝圣之路倾注了新鲜的空气和温度。他们经过短暂的互叙之后,道别,又回到了原点。
哈罗德不喜欢那种夸张的报道,不喜欢在镜头前说违心的话,不喜欢后来加入的队友之间暗自的较量还请他评判,他甩开了他们,又开始了一个人孤独而自在的朝圣之路。他之所以放弃本可以坐车几个小时就能见到奎妮,却选择以徒步的方式去见奎妮,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内心一直欠奎妮一声“谢谢”。二十年前,他的戴维患了抑郁,自杀之后,他与莫琳的夫妻关系日渐僵化,争吵,冷战,颓废消沉,终日酗酒,以至于在一次工作时间喝了过量的酒后,失手打碎了老板纳比尔的玩偶。纳比尔的苛刻与暴戾人人皆知,然而他却极其爱自己的母亲。玩偶并不值钱,是纳比尔母亲的遗物。哈罗德无疑是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关键时刻,奎妮为他顶了包,她被炒了鱿鱼。二十年,哈罗德活在在自责与不安中。
与莫琳分别之后,哈罗德又变成了一个邋遢的男人,风餐露宿,多日不清洗的衣物和身体发出的酸臭难闻的气味,腹中的饥荒让他常常忽略了吃饭这件事。路过公共场所,当他想向别人借剃须刀时,被人指着“禁止乞讨”的标牌嫌弃。经过艰辛的跋涉,历时87天,627英里,哈罗德终于到达贝里克郡,他见到了在疗养院的奎妮。两人相对无言。目光中的交流,似乎也是一种生命的交接。奎妮带着最后的笑容上路了,莫琳赶来参加奎妮的葬礼。哈罗德隐而不发的悲伤如一汪大海,看不到头,莫琳的内心泛起阵阵涟漪,她陪着哈罗德来到海边,他们又相互牵起对方的手,在笑声中摇晃,偎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