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谁是凶手

肖冬冬这些天虽然在老城区到处巡逻，但是一颗心一直挂在棚户区。自己从警多年，心中十分清楚棚户区最容易隐藏这种危险的犯罪嫌疑人。因此，这些日子干脆就住在了下面的分局里。所以，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肖冬冬就拉上几个分局的同事驾车冲向了棚户区。而王毅听到的警笛正是来自于肖冬冬的警车。

肖冬冬将车开到大路的尽头，就马不停蹄地下车飞奔，早将几名同事远远地摔在了后面。等几人气喘吁吁地赶到案发地时，只见地上躺着一具男尸，而不见肖冬冬人。过了十几分钟，后续大部队赶到了现场，众人开始忙碌起来。张浩严和白瑞华正在询问肖冬冬去哪里了，肖冬冬自己跑了回来。不等其他人开口，肖冬冬先说：“张队，请安排警力扩大范围搜索，范围约5km。尸体附近的血脚印大家都看到了吧，我沿着血脚印追了1km，血脚印消失了，这血液十有八九是死者的，而凶犯并没有受伤。”

张浩严点点头，立刻安排了警力开始地毯式搜索。但是，棚户区这么一闹，大部分人都从睡梦中醒来，站在屋外一看究竟，反而增加了搜索的难度。

白瑞华上来就给了肖冬冬一拳，肖冬冬一脸懵逼地看着他，问：“大华，嫉妒我将要立功也不能这样下狠手吧。”

白瑞华反而更急了，说：“嫉妒你？我这是打醒你啊。你这脑子里怎么都是浆糊，张队前几天说的危险你都当耳旁风了吗？怎么就知道立功啊？你小子别觉得这两年你都是综合第一名就沾沾自喜，让人家打趴下了我可不饶你。”

肖冬冬这才明白是好兄弟担心自己的安危，自己今天的举动也确实冲动了，这片棚户区道路错综复杂，如果真的跟凶手碰面，后援一时半会是无法赶上来的。自己也大概查看了死者的死因，心脏被人挖走了，这个凶手的作案手法越来越残暴了。此时，法医过来简单汇报了死者情况，死者大约半小时前被人挖出心脏而亡，从胸前伤口创面来看，像是一只大手伸入死者胸腔强行将死者心脏拿出来，几个大动脉血管的断裂面均表现为撕裂。听到这里，肖冬冬更是一身的冷汗，自己受训多年，但是这种杀人方法只有在科幻电影里见过。而且，不仅仅是肖冬冬，张浩严和白瑞华也都立刻想到了上一起案件，死者被人用树枝刺穿了头骨。总不能相信自己真的碰见了妖怪吧。但是，凶手是怎么做到的，短短的这段时间内，徒手穿破死者胸腔掏出心脏，难道凶手得到了九阴白骨爪的真传不成？

张浩严突然发话：“刘法医，那死者心脏呢？”

刘法医举起了一个证物袋，透明的自封袋里面是一堆掺杂着鲜血的碎肉，还有些灰尘。然后指着几百米外的高地说：“你们一直忙着说话，这里不是第一现场，那边才是，死者是被人扔到这里的，似乎还受到了什么物体的阻挡。”

三人看看脚下，这里是一条通往住户区的小路，仅容两三人行走，一般来说并不会有什么阻挡的物件。那会是什么？三人陷入了疑惑中。

“人！”三人异口同声地说出来。三个大男人的大喊，震得刘法医耳朵疼，皱着眉头说：“我说物体是专业的说法，人也是物体啊，你们大惊小怪的。还有啊，有件事才是奇怪呢。虽然死者是被凶手抓起来杀死的，但是死者身上没有任何明显的凶手痕迹，就想是被意念大师隔空取物一般。”

刘法医还未说完，一名警察跑过来说：“报告张队，发现通缉犯王毅的藏身处，但是人早已经离开了。屋内有血迹，已经取样了，很可能是死者的血液。”

“什么？王毅在这？那我追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王毅？”肖冬冬瞪大了眼睛问道。

白瑞华左看看张浩严，右看看肖冬冬，感觉脑袋里一团乱。他也跟着问：“凶手不是王毅吗？这么说还有一个？怎么回事？”

白瑞华问完，看向张浩严。发现此时的副组长，已经完全变身“好严”先生，板着一张严肃的面孔说：“什么时候说凶手就是王毅了？让你们查案子呢还是让你们提问来了。去传我命令，各小组完成现场勘查任务后，收集证据信息回队里开会！”

白瑞华被训得灰溜溜跑开了，肖冬冬也想溜走，但是被“好严”先生给揪住了。

“肖冬冬，带我去看看你追踪的路线。”张浩严说。

肖冬冬带着张浩严开始再次走上了刚刚自己的追踪路线，血脚印几百米后就基本不见了。后面的路肖冬冬是凭着追踪经验走的，张浩严也没有觉得不妥。但是路还没有走完，两个人就发现了问题，确切地说是问题已经袒露在他们的面前。路边的一间屋子正是王毅的藏身之处，此时已经被隔离开来。屋子很小也很普通，跟临近的几间棚屋没有任何区别，在黑夜中很容易就会被忽视掉了。屋内很简单，一床一椅而已，地上的水盆里还有血水。看得出来，王毅回到屋内进行了简单的清洗，然后换衣服离开了，即使DNA检测还没有出来，也可以大概推断出来那血是死者的。剩下的追中路线不用走了，张浩严让肖冬冬带他重走追踪路线的目的就是为了进行确认，现在基本可以断定王毅是那个被死者砸中的人了。带着一系列问题，张浩严一句话也不说就收队了。

专案组办公室，此时已经不再是孤零零的5名组员，还站着老城区分局负责人，以及省厅法医等一系列技术人员。张浩严端坐在桌前，开口道：“何奇华，去联系仝淼，看他那边情况如何，最好能够进行电话或者视频会议。”

“好的”，何奇华回答，然后就拨打了仝淼的电话。仝淼那边正在边疆小镇，无法参与会议，希望张队把近期情况整理给他。而他那边还未调查完毕，王毅的档案中确实有意省略了一些东西，这些内容与当年的一桩案件有关，还和当地的一个传说也有关，他追查结束后再一并整理汇报。

张浩严同意了仝淼的请求，他也更加确信了自己当初安排两条新路进行的正确性。仝淼那边正在全力调查，自己也不能落后，更何况现在的情况远比预期的复杂。立刻开始，理清楚思路。

“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