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榄雌 Avicennia marina (Forssk.) Vierh.
马鞭草科 VERBENACEAE
海榄雌属 Avicennia Linn.
海榄雌这个名字怪怪的,我一直没弄明白:海榄便罢了,为什么后面还有个雌字呢?不过,我觉得更怪的是它另一个名字白骨壤。像不像魔教中能止小儿夜啼的杀神的名字?其实这个名字倒是有来历的。资料上说,在红树林的所有群体中,白骨壤是最斥外的。其群落基本都是由单一树种形成,树皮灰白色,看起来像根根白骨。再加上它的叶背还有有白色绒毛,其实其作用是在海水淹没时,可以作为隔离层。不过普通人不管这些,见它模样凶恶古怪,故此给它取个白骨壤的名字。这可真是人类一贯以来的做法:以貌取人。
其实,有着“恶名”的海榄雌只是外貌有些古怪罢了,论起与人类的关系,它估计是排在真红树植物第一位的。
首先,海榄雌可以吃。它的果实扁扁圆圆的,像个有些压坏了的小桃儿。广西北海地区的人管这种果子叫榄钱,海南岛人则叫它海豆。它里面富含淀粉且无毒,据说在困难时期,沿海地区曾大量采摘作为主要食物。不过因为果皮中单宁含量较高,涩味重,食用前需用水煮脱果皮,清水浸泡一天。
即便到了现在,沿海地区的人们也会去采摘榄钱,用于配制各类菜肴,具独特风味。例如福建厦门沧海镇居民,曾采摘果实,去涩后,盐浸作早菜配稀饭用。而广西人则用它加油盐炒制肉类。因此白骨壤也被称为海洋果树。它可是红树林植被中被作为食物利用得最多最广的。
人吃果子,树叶则是牛羊喜欢啃食的青饲料,而且捣烂还可以治脓肿,树皮胶可作避孕药。用句小学生作文里常用的词概况:可以说白骨壤全身都是宝。只是名儿有些怪罢了。
每次去惠州红树林,我都只是远远地看一眼海榄雌。因为没碰上过它开花,也没见到果实。于是,相册里居然没有留下它的倩影。只是在印象中觉得,它的叶片也是厚而有光泽的,与秋茄或是蜡烛果的叶片有些相似。只是这次查资料才发现,原来它的叶片背后有白色绒毛。而且,白骨壤与蜡烛果一样,也是通过叶片进行泌盐的。通常在叶背常可见到闪亮的白色的盐晶体。这一点也被我忽视了,下次去红树林时还要细细观察。
从花友龙哥处得到海榄雌的开花照。小花是黄色的,花瓣四枚。因为是马鞭草科,这花朵以及花序看起来与马鞭草还有几分类似之处。至于果实,前面已经提及。
作为真红树植物,除了叶片泌盐这一绝招之外,海榄雌当然还少不了另外两招:
和海桑一样,海榄雌在其主干的四周也长有细棒状的出水呼吸根,帮助其进行气体交换。
在繁殖后代方面,海榄雌也同样选择隐胎生繁殖来保证其在海岸生存。它的种子在果实内萌发,形成具有幼苗雏型的胚体。当果实成熟掉落后,一旦随着海潮漂流到或被海潮冲击到合适的泥滩,胚体就能萌发生根,开始生长发育。
附上一道北海家常菜:车螺炆榄钱(文字及图片资料来自网络)
是北海的著名的一到家常菜,其地位犹如湖南的“辣椒炒肉”、四川的“麻婆豆腐”。
榄钱采自北海当地的植物“红树林”。“红树林”是生长在热带、亚热带海湾特有的常绿灌木和小乔木群落。它生长在浅滩,是各种 候鸟的越冬场和迁徒中转站,更是各种海蟹的觅食栖息,生产繁殖的场所。
夏秋是榄钱的丰产季节,果实布满了红树林枝头,碰到低潮的时候,许多村民一大早便过来采摘,不需要什么工具和技巧,采摘也相对比较容易。采摘后的榄钱去芯,放置在滚水中煮熟后,被浸泡在清水中2至3天予以备用。用手抓起榄钱轻嗅时,会闻到特殊的海腥味。
车螺也是北海当地“土著”的至爱。车螺学名叫文蛤,产量大,肉质鲜美、营养丰富。据《本草纲目》上介绍,它能治疮、消积块,解酒毒。乾隆皇帝在下江南时,在苏州吃到文蛤,就曾御封它为“天下第一鲜”。
所幸,这两样食材虽然美味,价格却平易近人。在北海当地的农贸市场中,榄钱的价格大概8元一斤,带壳的车螺则只要6元一斤。中午,家庭主妇们走进市场,总会随手捎上一些车螺榄钱。
烹调开始,吐净泥沙的车螺在烧开的水中汆一下,捞出沥水。油热后,在锅内放入姜、葱、蒜末略爆,再倒入车螺,炒至8成熟,盛出备用。锅内再加油,将榄钱翻炒一下,待榄钱独有的香味溢出,加水没过“钱堆”,收汁后再倒入车螺慢炆,加入些许生抽、鱼露调味后便可装盘上桌。
对于靠海鲜生活的北海人来说,回到家中,听着生油爆裂的响声,车螺榄钱的香味开始渐渐弥漫整个厨房,这就是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