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帆齐微课】
当年我在苏北平原的一个村里时,我差点儿就能跟我的初恋坠入爱河里。
那时我高考落第,不得已在队里干活,在晚上加班加点地脱粒小麦时,休息了,她来拉我去吃队里煮的夜餐。
我们在农场舍旁的猪场房前,在明亮的汽油灯光中,在皎洁的月光下,我跟她手捧着一碗雪白的米饭,就着两人跟前的一盆黄芽菜,吃着饭。
她当时很年轻,容长脸很漂亮,一头乌黑的头发扎着两根马尾辫,额前一绺刘海散松松的,两只双眼皮眼睛好秀丽;身材既丰满又苗条,前凸后翘,穿着红的确凉上衣和湖蓝色裤子,但她卷了袖子裸露在外的臂膀却是健康的小麦肤色。
她的小麦色的膀子上流着的汗,在灯光和月光中,却是璀璨晶莹的,跟我们身边不远处的冈板河河水波光粼粼一样,令我一时陷入沉思遐想。
她见我盯着她痴痴地看,羞得脸也红了,红得就像那熟透的苹果,她嗔怪地说:
“吃饭也不老实,还看,看了就拔不出来了,当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但她却噗嗤一声笑了,她望四周看看,不敢像以前我跟她在甩手无边的田野里时,发出少女特有的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蓝天白云下。
我知道打是情来骂是爱,因为我看她对我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的明眸里盛着的是对我满满的爱意,让我的心儿扑通扑通地如鹿爪擂鼓。
我恨不能把她含在嘴里,又怕把她化了;我恨不能把她捧在手里,又怕把她摔了。反正,我就是要对她呵护有加,不要伤害她。
但我还是想起以前我沮丧地坐在她家时,她要我给她量量腰围,我随即,立刻,马上拿了一把卷尺,就去给她丈量腰围。
她却把身子紧挨着我站着,她用手点着我的额头,说:
“你这个榆木疙瘩!”我懵逼了,我做得不对吗?
但她不给我留丝毫思索的空间,她就一把抱住我,她边吻我边说,“我爱你,我的好弟弟!”我看见她笑得眼含着泪花,我感到她的心儿跳得好猛。
我们吃完夜餐,她就拉着我沿着河岸到了河边的一个麦秸垛子边。
我正不知她要拉我到麦秸垛边干什么时,我看见二虎被玉梅拉着钻到了麦秸垛的一个洞子里。不一会儿,我跟她都看到那麦秸草一动一动的,好似还有玉梅发出的吃吃的笑声。
她对我嫣然一笑,她以为我看懂了什么,也拉着我在麦秸草垛边的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
她忽然抱住我,她亲我吻我,也不知怎么搞的,我把她的衣衫解开了,她的文胸也被我解得敞开了。我看到了那波翻浪涌似的峰峦,在她的心田上恰如奔腾澎湃的波涛,让我恨不能贪婪地想闻嗅她独特的少女特有的芳香。
她微笑地满怀期望地看着我。说实话,我看到她洁白无瑕的美丽的青春胴体,确实想一下子就把她爱抚了,但我一看这麦秸草垛边,确实跟我想象中的帷事场面相去甚远。真是大煞风景!
我想到那时我把她风风光光地娶回家,她身披红嫁衣,头戴红盖头,她坐在花轿船上,到我家门前的河边,她在伴娘的扶持下,终于到了我家的明堂心。我跟她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第三夫妻对拜,然后才进入洞房。
我这样想着时,却见二虎和玉梅已经从麦秸草垛中出来了,两个人虽然头上和身上都沾着麦秸草,但他们却满脸满足似地微笑着,看见我们还递过来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二虎和玉梅后来奉子成婚,终于修成正果。
她却早已把衣衫扣好了,很扫兴地拉着我走开,我们又要去参加脱粒小麦的劳动了。她边走边说我是小傻瓜。
她还掐了我一下,至今手腕上还留有她的月牙形的掐痕,抹也抹不去。她的娇嗔的微笑一直印在我的心里。
我当时不知她为何这样说,直到以后我到她家提亲时,她娘要我拿出当时也算是天价的彩礼时,我才知道她对我的真挚赤诚的心意。
可是我知道我省得太迟了。我弟兄众多,家境清贫,我跟她今生已不能再有缘分了。
后来她嫁给了邻村的一个小伙子,她加入超生队后,她领着两个娃娃回娘家时,又遇到了仍是孤孤单单的我。我们再没有当初的青涩懵懂。
她爱怜地看着我,她说当时我真傻,如果我那时把她拿下后,她现在跟我就是感情很好的夫妻了。
她说我是天底下最傻的男人,她说的时候眼睛里泛起晶莹的泪光。她毫不害羞地当着我的面给她最小的儿子哺乳。
而今我浪迹天涯,漂泊边陲,我不知道她现在过得还好吗?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齐帆齐第6期写作特训营打卡(1)篇,1604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