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雨成花,时间追不上白马,你年少掌心的梦话,依然紧握着吗……”
“喂,雨熙怎么了。”韩清梦迷迷糊糊的接通电话。
“哇,不是吧,姐姐,你还在睡觉,那咱们今天晚上的同学聚会,你还去不去呀?”
“什么,什么同学聚会?”韩清梦一下子清醒了。
“你不会没看群消息吧?就咱高二同学聚会啊!”对面的人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
“大姐呀,你好歹没事能不能看看信息?沈夜阑也去呢。我以为你现在应该早就收拾好了。”
沈夜阑。
“遥遥托清梦,不知寒夜阑。”
韩清梦听到这个名字有一阵恍惚,她已经有多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她轻轻地推开一扇名为回忆的门,那些年少时的记忆,如同泄闸的洪水一齐奔涌而来。
01
韩清梦第一次见到沈夜阑是高二分班的时候,彼时她正在因为分班和自己的好友分开而闷闷不乐。
但是一中的铁律就这样,一旦分班,绝不改变。
韩清梦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同学,一切都是新鲜的面孔,所有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她感到很难受。
她不是一个喜欢变化的人,一些人和物在一起久了就习惯了,一旦这个习惯被打破,再重新去培养一个新习惯,就会让她感到一种钝钝的难受。
新班主任很利落,他们才开班第一天,老师就把他们的位置按照名次排好了。
和别的班主任的前面排坐好学生,后面排坐成绩差的学生不一样,班主任实行的是二对二帮扶。
韩清梦和她的同桌李雨熙,与沈夜阑和他的同桌徐海,是前后桌。他们四个是一个帮扶小组,沈夜阑与徐海帮扶韩清梦和李雨熙。
韩清梦找好自己的位置坐好后,向后面看了看和她被分在同一组的两个男生一眼,就没了兴趣。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要重来,好心累。
别的小组分在一块儿后都在快乐或好奇的进行自我介绍,只有韩清梦这一组有一种铁块似的沉默在小组里无声渲染,大概大家都是比较慢热,又不喜欢说话。
韩清梦心里想着,她掏出自己的课本,打算看看下一节讲什么。
她虽然学渣,但这并不妨碍她是个热爱学习的学渣。
这种无声的沉默,一直等到她的同桌李雨熙来到后才打破。
她的同桌是一个很活泼的女孩子。坐到她的身边后就点点她的肩,等她回过来头后,眼睛亮晶晶的笑着对她说:“你好,我叫李雨熙,是从七班转过来的。”
韩清梦有些木讷的笑笑说:“你好,我叫韩清梦,九班转过来的。”
她不太习惯和不熟悉的人说话,但是同桌这么自来熟,她也不太好拒绝人家的热情。
然后她就看着她的同桌去敲后排同样在看书的两个男生的桌,对他们进行自我介绍。
正是因为有了一个活泼的同桌,韩清梦才知道她的后桌叫徐海,徐海的同桌叫沈夜阑。
沈夜阑,韩清梦在心里念叨了两遍,有些想笑。她弟也叫夜阑,亲弟韩夜阑。
她和她弟是龙凤胎,听说是他老爹特地抱着唐诗宋词翻来覆去的找,结果找到一首诗“遥遥托清梦,不知寒夜阑。”就给她取名为清梦,他弟为夜阑。他弟没少吐槽,这名字弄得他跟地里的小白菜似的。
他爹没少拿这个名字提点他弟说:“这个名字是为了让你认清自己的家庭地位,长大后好好保护姐姐。”
许是这个名字太过熟悉,她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
“你这样会让我怀疑你在占我便宜。”沈夜阑当时听到她的话是这样说的。他们大家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到底是年少的人,四个人就这样,在说笑中熟悉了起来。
02
年少的好感,总是来得莫名其妙,你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等你发现的时候,它早已经过时间的酝酿,化成了满是醉人的欢喜。
所有的好感化为浓烈的喜欢,在看见欢喜的源头时,清澈的眼眸会忽然绽放出星光,人们一抬头,便望见了那满眼的星星。
“沈夜阑给我讲讲这道题,我不会。”如果你曾在某一年的夏天经过高二三班的门口,你会看到抱着书本眼里满怀着对知识渴望的少女正勤恳地记着笔记,听着少年给她讲题。
少年认真的侧脸,帅气且迷人。韩清梦听着听着偶尔会走神。这时候沈夜阑就会很无奈的敲敲桌子,问:“别走神,听懂了吗?”
“哦,哦,听懂了。”韩清梦吓的忙不迭的点头。
“真懂了?”
“嘿嘿,要不你再讲一遍?”韩清梦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唉,我就知道,这道题是这样……”少年无奈摇头,眼里的宠溺不知是为谁流露。
喜欢上一个学霸,怎么破?
当然不能立刻告白,然后被拒拒拒拒拒。
学霸学习好,有题不会就问学霸,不但能长知识,还能促进情感。
常言道,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韩清梦总喜欢下课后买些小零食,回来后分给沈夜阑。她不好意思只给沈夜阑,就会把零食分给周围的一圈人。
但她总是先分给沈夜阑,那里隐藏着的是少女倔强又隐秘的爱意。
沈夜阑在上完体育课,回来时也总是从小卖部带来一堆零食,总是会优先把棒棒糖递给她。
甜甜蜜蜜的都是韩清梦爱吃的草莓味道。
他知道我爱吃棒棒糖,是不是喜欢我呢?年少的韩清梦总是因为少年沈夜阑的一点点举动而欣喜不已。
年少不知何为愁,他们总以为时间很长,分别的日子很遥远。实际上只不过是眨眼之间,大家就长大了,成了不得不说再见的成年人。
韩清梦感觉很幸运,他们在高二离别分班的时候,因为校领导们经过讨论,最后决定没有分班。所以他们的高二三班变成了高三三班,再也没有分班这一说法。
又可以和他呆在一起一年啦!韩清梦感觉好开心。
有些喜欢不必言说,就如顾城所说: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见。
03
少女的喜欢遮不住,可是少年却没有过表示。
沈夜阑始终都保持着冷静,他看着温柔,可是对每个人都保持着距离。
只不过,沈夜阑也算得上是一个很严厉的老师,每次韩清梦做题,相似的题一错再错的时候就会遭到一顿训斥,明明是相似的题,怎么还能错?
然后再进行一番详细的不能再详细的讲解。
韩清梦每次听他讲题,简直就是又怕又欢喜。
她想沈夜阑肯定不喜欢她,不然怎么老是凶她?明明雨熙问他题的时候,他都温柔耐心的给人家讲,怎么到了她这,就要先来一顿训斥?酸涩总是把她的内心填满。
时光流水飞逝,韩清梦的成绩在沈夜阑的督促下越来越好,一模二模的时候,甚至从班里的倒数第变成了前十几名。
韩清梦看着成绩单上的名字越来越靠近沈夜阑,她想虽然自己做不了第二名,名字挨不到沈夜阑,但最起码她本人和沈夜阑挨着呢。
想着想着她就傻傻的笑了。
“笑什么呢?好傻。”和她一起看成绩单的沈夜阑嫌弃的瞅了她一眼。
“我想到一件好玩的事,就不告诉你。”韩清梦挤眉弄眼的看着沈夜阑,她才不告诉他实话呢。
韩清梦看着对她表示无奈的沈夜阑,心里突然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等我高考完,我一定要告诉沈夜阑,我喜欢他,嘿嘿,我才不管他喜不喜欢我呢?最起码我得让他知道,现在嘛,我们就好好学习,不能影响学习,一切都为高考做准备。
年少单纯,我们不必在一起,但我只想让你知道你很优秀,我曾很喜欢很喜欢那个优秀的你。
时间打马而过,处处都是离别的歌曲,毕业季的忧伤,淡淡的环绕着整个一中。
韩清梦在好同桌的帮助下,终于是找了个机会把沈夜阑拉到了操场。
彼时夕阳渐沉,落霞翻飞,晚霞映进了韩清梦的眼眸里,像是闪着火光一样的眼睛亮亮的盯着沈夜阑。
那双拥有着炽热霞光的眼睛的主人说:“沈夜阑,我喜欢你,喜欢很久啦,我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和他登上同样的高度,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本来很久之前就想告诉你,但是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现在高考结束了,终于可以不用担心对你说这话会影响你的心情啦!我不需要你的回应,只是要你知道有一个人,她很喜欢,很喜欢你,这也算是我对自己的喜欢有了一个交代。”
天色终晚,夕阳沉落,晚霞失去色彩,那对星眸的主人眼中的光彩终化为黯然。
年少时的美好回忆,终究封存在了记忆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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