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闲来无事的午后,我正窝在宿舍里看闲书打发时间,许久没有联系的朋友发来消息,向我征求个建议。一个关于学业的一个选择,对旁人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对她来说可能就是一个需要纠结很久的事情了。我也知道,她并不会采纳我的建议,之所以来询问,是因为她自己心里本来就有决定,只不过并不是很坚决,所以需要我这个同龄人,站在同样的角度为她思考一下,说出她的心声而已。
如她所料般我提的建议就是她心中所想的那样,她便不再迷茫地向我询问意见,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本来着也不过只是一个生活的小片段,但是当夜色渐深,远离白天的喧嚣终于有时间思考的时候,我却又想起了这件小事,而让我久久思索的,并不是她的选择,而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已经相交四五年了,在一个地方上学的时候也有三年之久,或许不只三年,只不过那些不相识的时间没有算进去。在互相之间相识的那一段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宿舍,一个班级,也曾经坐过同桌,但是我跟别的女生成了可以分享最私密的闺蜜级别的朋友,和她还是依旧没有深交到心里。或许是性格使然,她用厚厚的壳把自己包起来,别人进不去她也出不来。
那时候,我是一个特别聒噪的人,学习上也不是一个努力勤奋的人。或许是青春期的因素在作怪,我追求完美的感情,追求轰轰烈烈的人生,所以每天都在想着让自己的生活更加地精彩,并没有把重心放在学习上,而她似乎不是这样想的。所以以我不好好学习为由,在很长的一段的时间都不愿意跟我坐同桌。一开始的时候我还耿耿于怀,后来就想感觉她是我的朋友,所以即使她有些“嫌弃”我,那我就不跟她谈学习,谈一些其他互相有共同话题的。
在友谊的维系上,她并不是一个主动的人,或者说,在感情上她一直都不主动,而我都是主动地去找她说话,主动地去邀请她参加一些活动,看到她跟自己意向相投的同学相谈甚欢,心里有那么些的不平衡,再加上她对我的主动一直都是一般般的态度也就渐渐地心灰意冷了。所以跟其他的朋友玩得开心的时候,与她也就渐渐地冷淡了许多。但不知为什么,明明在那三年里,互相应该有很多的记忆的啊,却还是牢牢记住了与她初识时,坐在教室的一角,在夏天静静的晚自习时,我捧一本《红楼梦》她手执一本《狼图腾》各自看的津津有味时的那一份恬淡岁月。
或许是这一种记忆中的美好,让我在高考后依旧对她心心念念,偶尔还是发一个消息问候。高考是一道分水岭,把不同的人分在不同的人生道路上。因为距离的原因,总有些同学并没有联系,而大学也是一个时间筛选器,把留在自己身边的人筛选个遍。并没有意识到我那时不时的联系竟然就成了加深我们感情的红丝带,以至于高中的朋友大多都生疏了,而我们两个之间竟然还会在自己有事情时把对方当成了唯一可以倾诉的人。
这种感觉的错乱,让我一度错觉为我们好像回到了初相识时那份默契,好像我们的感情也加深了不少。而一个偶尔的机会,让我们两个可以住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可以好好地聊会天,再也不用只能隔着屏幕说着自己的心事,互相都很期待这份来之不易的相处时间。
可是,事实并不如期待般地那份美好。相处的时间长了,才发现,我们依旧不在一个频道上,生活中的矛盾重重,不知道为什么,隔着屏幕我感觉她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女孩,和高中的时候一样可爱,即使从前有那么些的不愉快,而我也长大了不少,应该可以互相磨合。
但是,不知道是我的变化太大还是她的变化太大,我们的人生观、价值观却出现了比从前更大的偏离,互相都不是一个愿意为别人妥协性格的人,所以,关系一度很僵。以至于整个相处的时间都是在冷空气之下度过的,直到分开。
今天还是分开后,她第一次主动联系我向我询问意见,好像和我们没有生活在一起的以前的时间一样,是互相的好朋友。但是在放下手机后,我总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或许距离可以给人一种错觉,让人误以为在远处的时候两条平行线离的很近,但是这也只是一种错觉。之前的隔阂让我深深地明白,我们的确走在一条互相不同的路上,而我们也注定会越走越远!
以前读鲁迅的闰土时还小,读不懂鲁迅的那份遗憾,这回是真切地感受到了,或许在回去的路上,鲁迅是一直在回忆少年时和闰土相处的时光吧,然后一路的感叹一路的无奈一路的孤寂,只是过客啊。而我现在仅仅能做的,就是珍惜现在还有的相对于未来来说近些的距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