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刘田王杨蔡
陈郑传(二)
车千秋(?~公元前77年),本姓田氏,他的祖先是春秋时期的田氏,后来迁徙到了长陵县,车千秋担任汉高祖寝陵郎官。这时正遇到刘据被江充等人陷害自杀。
很久之后,车千秋上报事关国家大事的急件替刘据申冤叫屈。他说道:“普通家庭的儿子调动父亲的军兵,其罪应当为笞刑。天子的儿子因为一时过错误杀人,应当判什么罪呢?臣曾经梦到一白头老翁教导臣怎样判定。”
这时,汉武帝也很清楚刘据只是因为恐惧被害起兵,并没有其他意图,于是彻底醒悟,马上命人召见了车千秋。车千秋来到汉武帝面前,汉武帝看到车千秋身高八尺多,体貌俊美,所以十分高兴。
汉武帝对车千秋说:“父子之间的事情,外人是很难往里插话的,只有先生独自明白其中道理。这肯定是高庙神灵派先生来教导我的,先生应当马上成为我的辅佐。”汉武帝马上封车千秋为大鸿胪。
几个月后,车千秋接替刘屈氂担任丞相,封为富民侯。车千秋没有其他才能学术,更没有征伐的功绩和资历,只凭借一句话点醒了汉武帝,在几个月时间就升任丞相并封侯,世上以前从没有过这种事情。
后来汉朝的使者出使匈奴,单于问:“听说汉朝刚封了新丞相,他是怎样被任用的?”使者回答说:“是因为他上书谈论国家大事的缘故。”单于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汉朝使用丞相,不一定要选用贤良,看来只要一名男子献上一封书信,就能得到这个位置了。”
使者返回后,向汉武帝报告了单于的话。汉武帝认为他有辱使命,交给官吏治罪。很久之后,汉武帝才下诏释放了他。
车千秋为人敦厚有智谋,在丞相位置上非常称职,超过他的前后丞相。开始时,车千秋刚接手担任丞相工作,看到朝廷连年审查太子案件,受到诛罚的人很多,群臣都感觉恐惧被诛杀,就想办法宽慰汉武帝的心态,慰问安抚群臣百姓。车千秋和御史大夫、中两千石官员一起为汉武帝上寿称颂其美德,规劝汉武帝施行恩惠,减缓刑罚,多游玩听音乐,以便养志和神,好让天下人自娱自乐。
汉武帝回复说:“朕行事不德,所以才有左丞相刘屈氂和贰师将军李广利阴谋叛乱,巫蛊之祸涉及到很多士大夫。朕已经好几个月每天只吃一顿饭了,哪里有什么心思去娱乐呀!朕经常把死去的士大夫放在心上,对已经过去的事情不再追究。虽然是这样,巫蛊之祸开始引发时,朕诏令丞相、御史大夫督查两千石官员进行捕拿,交给廷尉审理治罪,却没有听说九卿、廷尉查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前者江充先审讯甘泉宫中之人,逐步转到卫皇后居住的未央宫椒房中,以及后来的公孙敬声、李禹等人勾结匈奴,有关部门也没有发现什么罪证,就命令丞相亲自挖掘太子的兰台宫查验巫蛊,这些事情已经查明了。到现在仍然有巫师施行巫蛊不止,邪贼侵害身体,远近都有巫蛊,朕感觉十分惭愧,有什么值得祝贺的呢?敬谢各位先生的好意,我就不接受你们的敬酒了!敬请告知丞相、两千石官吏各自返回馆舍。《尚书》中说:‘勿偏勿党,王道荡荡。’这件事情就不要再上奏了。”
一年多以后,汉武帝病危,他册立钩弋夫人所生的男孩刘弗陵为皇太子,封大将军霍光、车骑将军金日磾(音mìdī,密低)、御史大夫桑弘羊和丞相车千秋接受遗诏,一起辅佐年少的皇帝。
汉武帝去世后,汉昭帝刚刚继位,因为年龄太小,没有实际听政,所有的国家政事全都由霍光决断。车千秋居于丞相位置,平时谨厚有重德。每次公卿们朝会时,霍光都对车千秋说:“当初我和君侯一起接受先帝遗诏,现在我治理内政,君侯治理外政,应当时常来开导督促我,不要让我有负于天下人。”
车千秋说:“只要将军留心加意,那就是天下人的大幸。”最后也不肯对朝政发言。霍光因此更加尊重他,每当有吉祥嘉应,他都要褒奖赏赐车千秋。
在整个汉昭帝时期,国家大事很少,百姓逐步富裕充实。在始元六年,汉昭帝诏令郡国举荐贤良文学士,询问百姓疾苦,于是才开始了盐铁之议。
车千秋担任丞相十二年,去世后谥号为定侯。当初时,车千秋因为年老,汉昭帝对他进行优待,每次朝见时,特许他可以乘坐小车进入宫殿中,所以人们都称呼他为“车丞相”。他的儿子田顺继承爵位,官至云中太守,在汉宣帝时期以虎牙将军的身份进攻匈奴,后来因为虚报俘虏人数被查处畏罪自杀,封国被废除。
桑弘羊担任御史大夫八年,自认为他为国家兴榷管之利,经常夸耀自己的功劳,想要为自己的子弟谋取官职,没有如愿后转而怨恨霍光,和上官杰等人结成同党谋反,很快被诛灭。
黄其军
作于2021年11月17日(古历辛丑年十月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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