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爸爸妈妈结婚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猴子就安排她爸去了新疆当兵,去了部队后来当了炊事员,炊事员好歪也是一军人,那会能去当兵也是的走后门的,当兵最少两年的时间,这期间她妈妈去探亲一次,毕竟从山西到新疆也路程比较遥远,对于一个农村人来说一辈子可能都去不了一次的,槐花妈妈去的时候还是挺兴奋的,这种兴奋多半是因为要出远门的兴奋吧,也或许有半点的思念?这谁也不知道,槐花说她妈妈讲给她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感情了。转眼两年时间过去了,到了转业的时候,和大部分军人一样她爸爸也回家了,在猴子的安排下,在村里当起了炊事员,大锅饭的年代,当炊事员可以不用干体力活,不用那么劳累,干不干活工分都会记着,还能吃好,农民们回来炊事员大都已经吃饱了,这么好的差事还非她爸爸莫属,毕竟是有关系的。
她爸爸 在村上干了几个月,槐花妈妈怀孕了,生了个儿子,把她爸爸高兴坏了,全家人也开心,毕竟儿子有了就有了劳力了,可以挣工分,得了个儿子,全家人也开开心心的过了两年,儿子三岁时,也就是两周岁,猴子说家里孩子大了,女人也去地里干活吧,不能总在家里,一个男人挣得工分养活不了一家三口人,可是毕竟孩子还小才两岁,正是需要人随时看着的时候,一不留神也许就看不见了,但是没法啊,猴子那里过不去,所以只好下地干活,回来喂奶做饭洗衣服,一天没有停歇的时候,自然脾气变得越来越差了,隔三差五的小吵,心里自然少不了埋怨,她爸爸在家时那是什么也不干,她妈妈也看不怪她爸爸干的活,她妈妈是个特别讲究的人,也是心里特好强的人,这种人往往都比较强势,她爸爸也不是省事的,男人心里想当不了家做不了主,白天干活累的,晚上回家还要受气,心里自然是各种滋味。于是年轻气盛的男人决定整治一下这家对他不好的人,正好有天晚上,家里人都吃完饭在堂屋里唠嗑,一大院子人老老少少不下十个人,小的都在一起玩,大人们在拉家常,谁都没用注意家里少一个人,不过平时她爸爸也不和大家在一起唠嗑,有事没事喜欢去外面找一些闲散人员晃荡,大家也就不会在意他的存在,晚饭过后大家也没有什么事,一不留神从六点左右吃完饭就唠到了十点了,都有些睡意了才都想起来回家,她妈妈也回家了,不过就在隔壁,一墙之隔,一进门傻眼了,家里的立柜也就是衣柜怎么不见了,那么大的东西,一眼就看出来了,不会吧,是自己眼花了?不可能,赶紧到隔壁叫爷爷,乍一看,大家都感觉不可思议,这么大的柜子能去哪里呢?这大家都准备睡觉的时候,可是这么大的事还是告诉了队长,队长还有邻居都来了,包括猴子也来了,但是大家迟迟么有见到槐花爸,七嘴八舌的说了一会,槐花爸气喘吁吁的回来了,这么多人在家里他大概感觉很正常,他像平常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悄悄地站在了门口,大家看了他一眼,好像这事和他无关一样,也都没有在意,还在继续讨论可能是有贼偷了,后来邻居们都说太晚了,明早还的下地了,好多看热闹的也都散了,这时家里就剩下了槐花爸妈爷爷奶奶猴子,他们就开始说她爸,那么晚了怎么才回来,家里都被偷了还在晃悠,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还喘气那么厉害,她爸自然说就是在别家玩了一会也要说啊,自然有猴子在,还蹬鼻子上眼了,那股厉害劲大人们也不会和他计较。明早再说吧,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先都回去睡觉吧。
第二天一大早,家里人都起的很早,大概是一晚上都没有睡踏实吧,又都来到了槐花家,爷爷一进门就问槐花爸,“村里的年轻人你都认识,你觉得可能是谁干的” ,“这个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我干的”爱答不理的叫槐花妈赶紧做早饭还要下地,好像他一点都不想留在家里一样,对爷爷的问话也不耐烦,爷爷不再问了,问了也不会有结果,就出来了院子里踱来踱去,奶奶也做好早饭了,吃饭之余一直在想,这么大的东西肯定远不了,说不定还在村里呢,看看村里人有没有人看见,吃完饭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一路问了遍,大家都不知道,但是有个婶子说她侄子一晚上没有回来,二狗也没有回来,这不知道干嘛去了,一晚上都没有回家,现在还没有回来。一直等到天黑干完活,大家又都聚在了一起,爷爷对槐花爸的嫌疑最大,感觉她爸有些反常,但是她爸一直坚持自己怎么可能拿呢,肯定是自己家人藏起来了,然后要嫁祸于他头上,说的还义愤填膺,满脸委屈。看来这事还得自己亲自去隔壁村看看,毕竟东西那么大,也没有什么车来,那会村里来个拖拉机都是大事,况且村上就那么几户人家,大家都太了解了,不可能走远了。
第三天爷爷去了一里地远的隔壁庄上,一进村口就看到有一堆人相跟着一起准备下地,还不时地聊着什么,只听到说麻子家咋买了些旧家具,看他家穷的,爷爷故意走到了他们旁边和他们打了招呼,顺便问“麻子家买了家具了?”一个中年妇女说“是啊,麻子家八辈子都没有见到像样的家具了,这下有了,那可是家喻户晓,人人都知道了,大贵哥,来我们庄上有事了?”“今天过来去他二姑家看看”这消息突然让阴暗了两天的爷爷看到了希望,径直走到了麻子家,麻子看见她爷爷过来,一下子一溜烟就拿着锄头关门要下地。她爷爷看见了和他喊话“麻子,你见了我跑那么快干嘛,下地也不至于那么着急啊,过来抽根烟来”,“算了算了,干活要紧,我现在戒烟了,你溜达 吧”看这样子,估计今天肯定进不了他家了,爷爷就拐到了她二姑家,一进门“大哥,你今天怎么不下地干活了?他们都走了,我在家收拾收拾准备也干活去”“过来转转顺便看看你”二姑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大哥,我听庄上人说二妮家丢柜子了,是不是真的?你不来我还说去你家看看了”“我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听说麻子家买了家具了?”“你说这是还挺凑巧的,麻子家那么穷,他怎么会买家具啊,又不娶媳妇不干嘛的,这不会真有事吧?”停了一会“哥,这事今天晌午回来了我认真打听一下,看看麻子在家的话去他家看看”“就是说这了,她二姑,收拾完了快走吧,看到时候队长又扣分了,我到了晚上再过来,你帮我问清楚了”。
直到吃完晚饭,她爷爷马不停蹄的三步并作两步地去了二姑家,二姑早在庄上路口等的了,“哥,你终于来了,你跟你说,二妮结婚时我可是去了,你给她弄得那柜子,全村只有一个,我看的真真的,今晌午我吃饭的时候溜达到了麻子家,麻子刚开始还不想让我进他家,我硬是进去了,你猜怎么着,他堂屋放的那显摆的那柜子,真的和二妮家的一模一样的”“那咱现在再去他家看看,一进门,麻子倒是没有回避,装的真正切切,“大贵哥,怎么一直往我们村跑啊。”“第一眼就看见了那大白色的漂亮的柜子,“你这柜子漂亮了,在哪买的啊,我也想买个”“这啊是在我一个远房亲戚家买的,人家要搬走了,不要了,卖给我了”“多少钱买的”“100”“你现在有钱了?”“没有了,都是亲戚,说是以后慢慢给,不急”爷爷走到了柜子边打开了其中一个抽屉,钥匙还在上面,抽屉上方开口的地方有爷爷专门扣下的字,就一个字“妮”,爷爷一看见这个妮字,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爷爷心里什么话都不想说,到了门外抽了一根烟,知道问他也不会说,满口假话,不急,弄明白了再说,爷爷想着这麻子是猴子家的表弟,不远也不近的亲戚,平常关系也还好,他在院子外面站了一会,回去跟麻子说"偷东西可是要被批斗的,弄不好会蹲监狱的,如果你如实交代了,我可以既往不咎“,麻子胆子小,四十几了还是光棍,心里直犯嘀咕,知道自己估计是被发现了,所以就一五一十的跟爷爷说了。
爷爷二话不说就回家了,叫来了猴子还有队长,邻居也来了几个,问槐花爸,“你不要让我说,当着大伙的面,你把事情来龙去脉给大家说一下””啥?你让我说啥?“”不说我就去把麻子叫来,让他说""麻子说的那话可能是真的嘛?说不定是你教唆他说的”猴子了解自己的弟弟,l也了解槐花爷爷,心里自然有九分判断,但是也不好当面说,就说,“小富,你跟我出来一下”她爸跟猴子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商量好大概十分钟以后回到了院子里,爷爷“你俩商量好了?给大家一个说法,把事情解决了算”猴子说“小富说确实不是他弄得,他一个人也搬不动那个,咱现在不管谁弄得既然东西找到了,咱找人把它拉回来就好了,拉回来再说”眼下这样了,承认是不可能的了,大家说了一会,也只能暂时这样,总算是找回来了,大家就散了吧,这么晚了,明天还要干活。
大家心里都和明镜似的,都也心照不宣,但是心里都有很多话又不能说,心里嘀咕着,都不是滋味,特别是槐花妈和她爷爷。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时间长了大家就都淡忘了,但是槐花爷爷和她妈妈一辈子都没有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