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想起丁老师的这篇文章、他念给我们听时民勤口音的普通话。
丁老师是我的初中班主任,教英语。全校英语老师无人能出其右,因为他带出去的每届学生或在重点班或去了省会附中,总之都有一个远大前程。
我或许没有。
现在看来,他带我们的这个班上不乏佼佼者。有出国深造的,有继续读研的。大学,说出去响亮,比我这个省内学校好得不是一点半点。当然也不是穷酸,比下肯定还有余,只是有点搞不清楚是因为这些peer pressure想起他还是恰恰相反。
"雪落无声。"他念起文章的题目,"当时发表在教师交流网上的时候,有人问我是语文老师吗,我说教英语,他们感叹不像!"丁老师一直挺喜欢读自己的文章给我们听,有时也在班会上唱歌,《青藏高原》这类的。现在想想,音乐和文章地位如此重要,以至于成为我判定别人才情的标准,或许就是从他身上撷取的。
"不知道坐在窗边回想银铃般笑声的少年,如今又去了何方。"文章结束了。
榆中已经下了两天雪。
那天十二点半醒来正痛心疾首,就被窗外银装素裹震惊到了。冬天都快过去了,足以积下厚厚一层的雪才终于肯光顾这里。
只是当天下午雪就化了。
翌日又是撒盐空中,晚上我决定出宿舍看看,当然也是顺便吃饭。
二楼已经停业了,只好在三楼随便吃了碗面。这时我决定去图书馆借本书。路上鸦雀无声,图书馆灯火通明却静阒无人,迥异于一周前狂热的复习声浪,更无法想象三周前考研人成群结队回图书馆取走堆积如山的复习资料时的喧闹盛况。空空荡荡。
回到宿舍拿起吉他弹之前的曲子,竟然出奇地顺畅,调也找回来了。正如进门前念叨的“人还是要多出去走走”。
这一天结束在这样一个时刻,我收拾完摞在桌角的考研书,突然意识到考研已经结束了,不管这些书会不会再被用到,一次机会已经过去了。
"雪落无声。"我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