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我在北京,看完《对话达·芬奇》的展览后,把职业发展,作画,和孤独的思考揉捏在一起,虚构而成的故事 。
1月7日周六,我到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去见列昂纳多·达·芬奇先生。
在博物馆的大厅,我见到了已经是大白胡子的达芬奇先生。先生温文尔雅,步履轻快,不像是一个50多岁,快步入花甲之年的人。眉宇之间没有自画像里的那种凝重和深沉,更多的是一种充满亲和感的活力,这点让我很意外。先生告诉我,他从上午就在博物馆里参观了,一楼有一间咖啡厅,可以去那聊。
来到咖啡厅,我们俩各自点了一杯卡布奇诺,我在付款的时候,发现先生盯着店员正在操作的咖啡机,似乎在喃喃自语些什么。我想他是在感叹他们那个年代要是有这东西,估计会很受意大利人欢迎吧。
我们握着的咖啡,这次对话也正式开始了。我先介绍自己,当我介绍到我是做交互设计的时候,先生打断了我的话,询问我交互设计是干什么的。于是,我大概描述了一下,同时拿出手机 ,展示了之前我做的一些工作输出。听完,先生乐呵呵的说到,原来我们是半个同行啊,都是画图匠!
我就是一只爬树和跳树的猴子
我告诉先生,今天我来,是想知道,他除了在作画方面登峰造极之外,为什么还能在天文,地理,物理,机械,气象学等多个领域有所建树。
先生低头一笑,然后说,我用一个类比来解释这个问题。
我就是一只爬树的猴子,花了很长时间爬到了一颗树顶端,看到了其他树后,我就跳了过去。
听完这句话,我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先生见状,就拿出口袋里的笔和纸,开始在上面画画。不一会儿,就画出了这样一幅图。
先生指着图中的猴子说,我就是那只猴子,花了十几年,爬上一个绘画技能树的顶端,这树至少是我当时,能找到的一颗最高的绘画技能树(先生的语气在后一句话上加强了)。在顶端,我看到了其他的树们,我当时想,如果跳到其他树上,也许会发生一些有趣和有意义的事情。于是,我就在其他的树上跳来跳去,同时我也把爬绘画之树时,学习到知识,经验和方法运用到,爬其他树上。
画出当世不存在之物
听到这里,我插入了一个问题:“绘画技能似乎和天文,地理,物理等领域的相关性不大,您是怎么样完成知识,方法和技能的迁移?”
先生笑了笑说,其实我在其他领域的作为也不过是作画而已,
我不过是画出了,看不见和摸不着的现世之物,以及当世不存在之物。
先生继续解释说,我画的人,大多是已经过世的人,或可能不存在的人。为了知道这些人的背景,我只能通过大量阅读,与人交流获取这个人的信息,并且想象这个人从出生,到我要画他的那个时间点之间,他遇到的人,经历的事情,拥有的性格和当时的情绪等,我通过这种方式把这个人复活在画布上,或者说重新创造在画布上。
而这个过程中,我其实把这个人的曾经的知识,经验和视角复制了一份在我的大脑中。运用这种方法作画十几年,你不可能知道很少的知识。
“难道您的令当世也震惊的几千份手稿,只不过是您的画作而已?”我恍然大悟般的问道。
先生注视了我一下,然后微笑着说,果然是半个同行,马上就能领悟到。不过你的话不准确,我的手稿中,还有很多文字记录下的研究和思考。
我年轻时,也画山,画水,画房子,画马车等。而画这些东西,和画人有所不同。大部分物体,你能真正看到,或者看过它们,然后对照着它们,或者凭借回忆,一笔一笔的把它们重现在画布上。但是,只是这样去作画,我无法接受。我想画出这些物体的表象之下,内含的运转机理,本质性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才是这些物体的灵魂。
先生喝了一口咖啡,长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而当我去研究东西这些物体的运转机理和本质时,我发现了另外一个秘密——
我能把这些物体本质性的东西,进行融合,重新组织,从而画出一些当世不存在的物体。于是我就一幅幅的画出来了,并且加上了文字备注……
“您知道计算机的三维建模软件吗?有机会一定要用用看,您会觉得很有亲切感”我说道。先生没有继续询问,就乐呵呵的说“好,好”。
孤独和悲伤,给我带来了一种专注力
我对先生说:“我现在有一个敏感的问题,先生可以选择不回答”。
先生笑道:“不会是郇山隐修会群的事情吧?”
“先不说那事”。
“那你随便问吧”。
我喝了一口咖啡,说道,
“当代人,研究您的生平和经历,觉的您的生命中,有太多的孤独和悲伤的事情,比如您的家庭出生,爱情,以及您躲着教会且不被人赏识的研究等,您是怎么看待的?”
先生的笑容忽然停止了,注视了我一会儿,说道,
“我没想到是这样一个问题,我稍微想想”。
但先生其实没有停顿,就开始发话:“人不会有完全的悲伤,也不会有完全的happiness,原谅我只能用英文来描述这个状态。只有两种状态都有的人,才是一个完整的人,一个心理健康的人。我的悲伤,或者孤独带来的悲伤,其实不需要被人同情,其实我需要它们,我很需要它们。当我一个人在画室作画时,当我在深夜做着那些可能当时没人能理解的研究时,当我不能和爱人见面时。我都能感到孤独和悲伤,但同时,
我的身体好像产生了一种抗体,它们让我感到了一种奇妙的happiness,同时让我的内心平静下来,脑子冷静下来,这种感觉给我了一种凝重但异常清晰的视角,去看人,马车,天空,河流……
这是我很多年以来,我在自己身上发现的规律,但我不知道现代心理学和医学是怎么解释这一规律的。”
听到这一解释,我本来想追问,但突然觉得这已经足够了。
后来,我和达芬奇先生聊了一些当代的事情,一直到下午五点。加了他微信后,我们在博物馆门口分别。
最后,分享一张达芬奇先生的微信头像,应当事人要求,打上了马赛克。